到了一早等候在那的姒凝的堂兄,姒凝先是介绍他堂兄:“我堂哥,莫一聪,你们可以叫他老莫。”然后再一一向老莫介绍自己的同学。嘉培是最后一个被介绍的,姒凝指着她说完“沈嘉培,我舍友”时,老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然后激动地说:“这个,这个妹妹我见过。”
在旁的众人听了,轰地笑了起来,曹媛一脸坏笑地说:“兄弟,泡妞也换个新鲜点的词好不好,你不是贾宝玉,她也不是林黛玉。”
老莫看到众人笑他,于是也急了起来,直申辩到:“我认识她的,真的认识。”
姒凝见他那么言辞确凿地肯定,于是问嘉培:“嘉培,你认识他吗?”
嘉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肯定地说:“应该不认识吧。”
老莫一听,整个人垮了下来,然后拍着自己的脑袋说:“老了,真的是老了,这么一点屁事都想不起来了。”说完,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然后领着众人往校园深处走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A大如画的景致在夜色的笼罩下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道路两旁的路灯,盛放着热烈的光芒,把一旁的花草树木都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泽。一行人走走停停,不时地听着老莫在旁讲解A大的典故。那一棵树是建校时首任校长亲手种下的,A大有多老,树就有多老。湖边的那两个中式凉亭是两个曾任A大教授的名人的坟墓,这两个德高望重,声名显赫的老教授,生前对彼此都看不顺眼,整天打嘴仗,但想不到死后化为一坛骨灰,埋在亭子的底下,隔着一个湖成为邻居,遥遥相望。还有那几株樱花树,是中日建交后首任赴京交流学术的学者赠与的,见证着两国之间的睦邻友好。A大的历史不算长久,但却有着太多的故事,随手翻开中国的现代史,都能看到它的影子。再加上老莫口才了得,本来就厚重的故事,更是让他说的栩栩如生,高潮迭起起来,姒凝几人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只有嘉培,一路上有点心不在焉,她记得她第一次来A大,就是湛鸣大一的时候,那时刚刚开学没多久,她心血来潮说要参观A大,于是那个周末湛鸣就带着她,顺着现在的路线,一路细细地讲解着游了下去。那时是9月的北京,天气比现在要闷热,干爽,香山的枫叶都还没变红,她走在他的身边,听得出神,不断的问“后来呢,后来呢”,后来,湛鸣终于被她问烦了,揉着她的头发说:“哪里有那么多的后来。”是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后来来让故事继续发生,她望了望四周不甚清晰的景物,还是和几年前的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心境却已是大不同了。当时共我赏花人,如今检点无一半,现在走在她身边的,已是另一拨人了。
那天晚上,嘉培没有遇见湛鸣,倒是遇见了陈瓷,陈瓷还是和以前一样,高高兴兴地和她打招呼,然后问她:“好久没联系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嘉培摇了摇头:“我没有手机。”
陈瓷停止了摆弄手中的手机,然后一脸讶异地说:“不是吧,干吗不买一部呢?”
“懒得买,没什么必要的。”的确是没什么必要,虽然说这一两年,校园里的手机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普及,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动过买手机的念头。反正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要随时随地被人找到,更没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时时刻刻都联系上。家里的事,周末回家就可以知道了,学校里的事,宿舍电话就可以通知了,手机,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就鸡肋而已。
听了嘉培的回答,陈瓷耸了耸肩,无所谓了。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来,问嘉培:“对了,过两天谦博生日,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