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下了公车。东方南见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马上跟着她也跑下了公车。他刚跑下公车,公车就开了,他于是朝着车上焦急万分的人说:“不要紧,我来看着她好了。”
东方南小跑了几步跟上了嘉培,然后有点生气地说:“你脑子里有病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三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危不危险。”
“不要你管。”嘉培仍自顾自的大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要我管,有本事你刚才也不要我管。这是末班车了你知不知道,北京城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走回去的话,要走到什么时候!”
“……”
“你做事就不想想后果吗?要是万一刚才那贱人再跑上来欺负你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又是大半夜的,谁来救你?”
“……”
“你做事就这么冲动吗?你就这么跑了,你让你的朋友怎么办,急死她们啊?”
“……”
“你以后再这么冲动做事,有你好果子吃的。”
“够了,受欺负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能很冷静很理智了,你要是嫌麻烦,大可以走,别理我。”
嘉培的话,打住了东方南要继续说下去的冲动,他看着夜色中嘉培的眼睛,灯光下闪烁着水光。他明白自己刚才话说得太重了,一个女孩子,被人欺负了,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本来就够难堪了,自己还要雪上加霜地痛骂一顿,是够残忍的。于是,他放缓了语气,放柔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刚才话说得太重了。我这也是怕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半夜的马路上被欺负了。”
嘉培没有搭理她,继续低着头往前走,忽地,东方南拉住了她的手,站在了原地,嘉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马上挣脱开来。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叫你不要再走而已。学校离这里太远了,我们还是坐计程车吧。”说完,随手截下了一辆车,坐了进去。
回到宿舍以后,众人都紧张地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得知她心情还好,一路上也没有在遇到什么坏人,终于松下了心口的大石。嘉培望着众人一脸担忧的样子,忽然觉得,东方南或许是说的对的,她做事总是太冲动,太任性了,完全不顾后果和别人感受,如果今天晚上没有东方南陪着她,或许她就真的在这半夜的北京城里遇险了也未可知。
次日上学的时候,嘉培又遇到了东方南,她想起了昨夜他对她的照顾,于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东方南见了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递给嘉培:“给姒凝。”
嘉培拿过那本书,随口问了句:“干嘛不亲自给她?”
东方南没好气地撇撇嘴:“举手之劳都不愿意做,算了,我自己给算了。”
嘉培连忙把书放进书包里,辩解道:“我随便问问而已。”
东方南见状,马上转身上课。两人都在同一栋教学楼上课,所以同路,东方南一直没有再理会嘉培,在她前面走着,嘉培在他后面几米处跟着。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两人往日相处时的情景,他总是对她大呼小喝,一旦她做错了什么,肯定少不了他的冷嘲热讽,所以,她一直都讨厌他,觉得他是个很没有风度的人。但是,现在冷静地想下来,他对她说过的重话,其实都是对的,只不过太过难听,所以让人不愿去细想而已。她想起了他昨晚的照顾,于是连忙跑上前去对他说:“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东方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以后半夜三更的,不要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做事不要意气用事,这样会害死你的。”
她听了,点了点头,算是赞成了。
“好了,我教室到了,拜拜。”
从那天起,嘉培又开始有意无意地遇到东方南了,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掉头走了,但是经过了那天晚上之后,她开始慢慢地接受了这个朋友。如是同路的话,就一路相伴而行,聊上几句,若不是同路的话,就打个招呼各自离去了。偶尔,东方南会跑到她上课的教室找她,问她,他借给姒凝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