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进去,然后看到好几张馒头的照片,以及一两张女主人手部和馒头的合照。他认得这一只猫,更认得这一双手,他只感觉天下之大,竟有如此巧妙的事情,他刚想为这巧妙而笑的时候,就听到杨清在房间里喊:“湛鸣,快来,我快疼死了。”他听了,心神一敛,马上把那颗要出轨的心收了回来。他发现,这是一个危险的讯息,他的心不能再这么散漫下去了。
湛鸣走回了房间,在杨清身边躺下,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杨清没有答他,却忽然说:“今天我爸打电话过来,问起了我们的婚事。”湛鸣躺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杨清看见了,有点生气:“你就不关心我怎么回答的吗?”
湛鸣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老是说自己还年轻,要多玩几年吗?”
“那是以前,你今年都29,我总不能耽误你吧。”
湛鸣笑笑:“你呀,操心什么呢?男人29岁没结婚很正常的,你要是还没做好准备的话,就先放一放吧,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我可不愿意娶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婆回家。”
杨清严肃的看着他:“如果我说我准备好了呢?”
湛鸣也回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锐利:“你确定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不是因为一时的赌气?”
杨清被他看的有点心慌,眼神开始闪烁:“我有什么好赌气的?”
“也是”湛鸣意有所指的说:“你有什么好赌气的呢。”话音刚落,电话铃响,是嘉培:“喂。”
“湛鸣吗?我是嘉培,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你明天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吧。”
湛鸣回头望着在一边生闷气的杨清,想了想,拒绝了:“不了,最近很忙,没有时间。”
“那改天吧,哪天有空?”
“算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那……那就谢谢了。”
“对了,情况怎么样?要紧吗?”
“还不清楚,要等明天详细检查过后才知道。”
“那这样啊?晚上小心一点回家。”
“嗯,再见。”
挂了电话,杨清无意的问了句:“最近很忙吗?”
“不是很忙,只是不想出去应酬而已,最近心太杂了,要收收了。”
“怎么收法?”
湛鸣望向她,眼神无限温柔:“抽空多陪陪你。”
杨清听了,心情愉快起来,所有不快,烟消云散。慢慢的杨清不再说话,肚子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人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她睡着以后,湛鸣就回到书房,坐在电脑前一支又一支的抽烟,烟雾缭绕中,思绪陷在了回忆里。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和杨清在一起,都快要忘记以前的种种了,就在他以为就这么样天长地久下去的时候,沈嘉培忽然杀了出来,措手不及,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们都没有信心能够回到过去,更何况他早已有了身边人。有些人既然已经注定错过,那就不要再纠缠,有些人既然已经在身边,那就要好好去珍惜,谁能和你天荒地老,自己最清楚。
那天晚上,他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着毛笔字。午后的阳光不太热,透过窗外繁茂的柿子树叶,照耀在白色的宣纸上,映下了斑驳的光影。嘉培靠在他的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他摹帖子,她问他:“你摹的是谁啊?”
“米芾。”他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摹着帖子,横撇竖捺,一下一下,稍不满意就重来。
“米芾啊,那个奸臣。”她嗤之以鼻,似乎不喜欢他临一个奸臣的帖子。
“每一个坏人的身上都会有他的闪光点。比如沈嘉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