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师大概还是想哄哄她,仍在找寻给她顺毛的合适方式。
女人睫毛轻颤,第一反应觉得现在的模样应该很蠢,她有两个酒窝,浅浅的皮肤凹陷只在笑起来的时候能够看到。
现在被人捧着脸,只好乖顺的扬起头配合他,就这样什么也不说无言的对视着,勾起右边的嘴角,茫然地问,“你干嘛呀。”
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见她灵动鲜活,简亓回神,莫名其妙笑出了声,再也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他对陶桃,是很喜欢的。
小他几岁的女朋友其实并未做什么传统意义上打动人心的行径,她只需撒个娇,犯下懒,亦或是提些古灵精怪的要求。
只要稍微对他展现出一点点依恋和喜欢,已经足够。可就是这样,单单是这样,简亓便如触及心中的柔软般,任其摆布也好,为她马首是瞻。
简亓像一只忠犬,低头啄了啄陶桃借困惑而撅起的嘴角,眼底流露出形同对艺术品的欣赏,一切想法出自内心。
“小桃老师,怎么这么可爱的。”
“你还是少夸我点吧。”陶桃不习惯夸奖的话,绝不是怕自己得意忘形,或许从小没听过几句鼓励的褒奖,长大之后便有些拧巴。
大学的时候室友都是直来直去的脾气,初次见面就夸她,说南方女孩子,长得可真是白嫩。然后大大咧咧地问陶桃是不是平常都不怎么出门晒太阳的。
陶桃以为那是恭维,坦诚得说家乡确实有很长时间的梅雨季节,三四月晒不到几个晴天。
她的回答惯常迟钝又正经,引得一室哄笑,这些小事聚在一起,苏酥她们体面,当即猜到了陶桃不经逗的性子。
陶桃对人对事,是很实诚的性子。尽管得到的结果总是适得其反,依然选择真诚待人。
可惜人呐,越是发现被人经不起玩笑的样子,旁人越觉得逗她越来越有意思,活脱脱成了一颗安分守己的软柿子。
从前室友就总爱逗逗她,善意地笑话她一下,哪天穿的衣服好看,何时比赛时化了精致的妆。
学她示范课比赛时的语调,这些随口一提不经意的话,说者没有感觉,轻飘飘客套地说出评价,听者有心,开始格外在意。
陶桃就是,她说不明白,确实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别人对她的肯定,害怕她稍微出头冒尖一点,便容易担忧起这是否会有人觉得她用力过猛,近而怀疑起她的人品和个人作风。
陶桃高中有过被女生排挤的经历,在人际交往吃过亏,所以想尽办法藏拙,大学为了学分参加校赛,意外被班导推荐进省赛拿了奖,都会诚惶惶恐。
再比如现在,她就是非常在意简老师对她的看法,又害怕被一眼看穿,所以总是伪装成对什么不太在意的样子,心里可能已经万马腾奔了,面上还要装出个不合时宜的老练。
想让人看着觉得,诶你看,我也不是很在意。
那人松开她,指尖拂过她面前氤氲的酡红,停留间隙很短,生出的躁动从不表露在明面上,在方寸进退中倏然收回手。
“你会觉得我们的进展太快了吗?”简亓凝眸,想听真心话。
女人闻声一怔。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怎么和异性接触的经验,”陶桃头低了低,手无意识地刮着食指的骨节,尝试把话说得坦率一些,“所以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合适进展的界限。”
这确实她很在意的点,只是由简亓发问,有些不自在。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极其沉闷保守的,陈淑退休之后在当地社区当了妇联调解员,街头巷尾的每一家琐事都在饭桌上偶有听闻。
说什么隔壁哪户人家的女儿与男友同居两年,到谈婚论嫁忽然看不上白睡的媳妇,不愿意付彩礼了。
陶桃毕业实习结束,备考期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白天在图书馆自习,晚上回家吃饭。
陈淑有意把这些茶余饭后的事情,说给陶桃听,灌输些老古董的观点。
古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