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后宫无人能压得住这位珍嫔的势头了,这位宠妃又不知收敛,日子久了流言便有了。

这流言从后宫传到了前朝,内容无外乎就是,皇后娘娘被珍嫔压着,屡屡退让。

要么就是,刘家不会教女儿,后宫那位珍嫔善妒刻薄,有负皇恩。

还有一个版本是,珍嫔欲意从刘太后手中将四皇子争过来,野心极大。

郁璟和听说这几则流言的时候,心中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这流言便是她亲自放出去的。

当初她也吃过流言的亏,内心深知流言纷扰,人心可畏。

至于那则「与刘太后相争」的流言,便不是出自她手了。

是她做的她便敢大胆承认,敢作敢当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但是不是她做的,便是打死她也不会认。

栖鸾宫中,皇后娘娘身边的蝉儿正在向主子禀告近来后宫各处的动向,“娘娘,您之前吩咐奴婢暗中查探宫中流言之事,现下有了眉目。”

蝉儿之所以能得皇后娘娘的宠爱与信重,不单单是因为她自小跟着皇后娘娘,还有一层便是这丫头的确能力强,办起事来手上利落,心思缜密。

“你便说来听听。”皇后娘娘淡淡说道。

“这流言之中,除了咱们放出去的,云水阁的悦主子也参与了。”

“哦?璟和倒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你先别说,让我来猜上一猜。”

皇后娘娘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继续开口:“若是我猜的不错,说珍嫔刻薄善妒便是璟和的手笔了。她呀,真叫人没辙,自打进宫便是这个性子,让她吃亏,怕是比罚她更令她难受呢。”

皇后娘娘低眉浅笑地说道,同时摇了摇头,似是在表达自己内心之中的无奈。

“至于那一则,可是出自永寿宫那边?”

“娘娘当真明察秋毫,奴婢调查过了,的确是永寿宫的艾嬷嬷放话出去的。”

自己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肯定后,皇后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陷入了思考之中,在这深宫之中生存,刘太后也有她的考量与手段。

四皇子对李太后而言就如同落水之人手边的一块浮木,是安身立命的依仗,也是日后的筹码。

刘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四皇子拱手相让的,即便让给自己同族同姓的珍嫔。

“便是这几日了,父亲今日传话进来,陛下已经着手查刘家了。若是真的细算起来,刘太后身后那刘氏一族成不了气候,在陛下登基后,那刘氏一族仗着刘太后的势,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草菅人命,强占良田,逼良为娼...刘家经不起查的。

倒是平王更难办些,他毕竟是先帝之子,身上流着萧家的血,在平城又有自己的封地...”

皇后娘娘思绪万千,面容之中被蒙上一层愁云。

“娘娘,放宽心吧。这些都是陛下该谋划的事,您生完七皇子殿下后,这身子便没彻底大好,近来又要晨起接受嫔妃小主的请安,又和淑妃娘娘一同准备宴会的,连着两日了,您都没有睡好,思虑过多伤身呀...”

蝉儿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上的红参枣茶递到了皇后娘娘的手中。

“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

原来,我何时操心过前朝的事情?现下不同了,我的皇儿是陛下嫡出的皇子,皇儿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当母亲的自然要为孩子多考虑些的。”

皇后娘娘的话说得虽然隐晦,但蝉儿也是听明白皇后娘娘方才话语之中的弦外之音。

嫡出的皇子,日后自然是太子的首选。

皇后娘娘关心前朝的局势也好,臣属关系也罢。总之便是想着为七皇子提前谋算罢了。

蝉儿微微地叹了叹气,这后宫的女人啊。哪怕尊贵如皇后娘娘,身处在后宫这纷争漩涡中,这心里便没有一日能安定,不得不为以后的路提早做些谋算。

就在主仆二人叙话的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习公公匆匆从外小跑了进来。

“娘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