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眉飞色舞地和郁璟和报告着,“我和你讲,我早就瞧出苗头来了,李太医和平安这俩人没撞上面的时候,都跟个人儿似的。若是这两人一碰见,嘿,一个脸蛋子便要耷拉地上了,一个则妙语连珠,话里话外皆是戏谑之意。他俩人,有问题。”

郁璟和煞有介事地说道,她转着眼珠,抿着嘴,一派精明的样子。

“主子,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奴婢思前想后,觉得有两件事情一定得提醒您一二。”

就在郁璟和还在和如心使眼色想要继续探讨平安与李太医的时候,如心戛然而止,将话题带回正轨。

“你说你说,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儿当真不能浑生,这生完灏儿我便觉得我这脑子没有之前转的快了,生完玖玖后,得,脑子直接锈住不动了。你一向心细,你且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如心听着这话,心里啼笑皆非。

不得不说,近来主子越来越像个孩童心性了,不知主子这般是否是因为陛下太过宠溺的缘故?!

主子升至贵妃后,陛下便出面告知后宫中人,悦贵妃虽然升了位份但现下正将养着,不准有人借着贺喜的由头前去叨扰。

这也就罢了,陛下心疼自家主子,无可厚非。

但一连五日,陛下下朝后回回都「拈花惹草」的回来,昨儿个是一支红梅,前儿个捧着水仙的...就为了讨主子一乐。

“如心,你愣什么神呢,我还傻等着听你说呢。”

郁璟和的突然开口令愣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如心回过神来,如心定了定,在心里组织了一番言辞后,便开口了,

“主子,奴婢想和您说的,这其一便是近来发生的那件大事儿。”

如心一开口,郁璟和便知道,如心要说的便是有关三皇子被过继给康王的事情了,要说最近前朝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这件事更大了。

“陛下昭告于众,那位谋害皇嗣,戕害嫔妃,将那位发落了。

但是,您别忘了,后宫之中那位的生母可还好端端的在芷萝宫中住着呢,静妃娘娘是什么心性什么脾气,您心里头可比奴婢要明白,您往后可要当心芷萝宫。”

如心说完后,郁璟和便陷入了思考之中。的确,如心说的不错,芷萝宫的静妃娘娘一直将三皇子视作是希望,说希望都太小了,倒不如说,三皇子是稻草,一根救命的稻草,是静妃乃至杨氏一族的全部指望了。

“你说的,我知晓了。

我也是做母亲的,我知道孩儿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是何等重要。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皇太后的生辰宴上加害于我,他如今被发落了,人人都念着他尚且年幼。殊不知,他差点害我一尸两命,差点害灏儿与昇儿失去母妃,失去庇护。

我可怜他,也可怜静妃,但我自小便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静妃好好教养,若是他心胸宽阔,不平白生出那妒忌以及害人的心思,他落不到今日的下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若是静妃想要为他出气报仇,想要害我,那我只能说这母子二人傻到一起去了。”

郁璟和的前头说的如心都听明白了,只这最后一句,如心不懂,不懂自家主子为何这般说。

郁璟和看出了如心的不解,随即开口补充道:“若是静妃存心想要报复我,我也不是吃白饭的,一朝东窗事发,那萧子颋日后在宫中的唯一依靠便没没了。

我若是静妃,我便安分守己,在宫中好好经营自己的日子。

纵使萧子颋在宫外,纵使萧子颋已入康王族谱,只要静妃一日不倒,萧子颋便不算孤身一人。况且,退一万步讲,咱们这位陛下,不是心肠硬的,他...他待他的儿女,当真没话说...”

郁璟和一贯是拎得清的,通过这数载与萧疏阔的相处,郁璟和真的是了解萧疏阔的,生在帝王之家,先君臣,后父子。

萧疏阔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但是,他面对自己的儿女,当真是慈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