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擦眼泪的速度着实跟不上六哥流眼泪的速度。且，六哥的脸上不仅有眼泪，还有那黏糊糊的鼻涕呢...

顾不上那么多，管他鼻涕还是眼泪，一道擦了便是。

昇儿心中暗暗地想着，手上也跟着发力，他的手掌心在自己六哥的脸上来回摆动，略显笨拙却不失真情。

许是因为昇儿的挥舞小手的动作有趣，又或许是因为昇儿面上的表情严肃的有些可爱。总之，约莫着五六个来回后，灏儿便顶着一张小花猫脸，咯咯地又笑了起来。

“六哥，你不哭，昇儿陪你一起。”

昇儿难得说这么长的句子，这孩子向来惜字如金，此番倒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灏儿眨巴着眼睛望着昇儿，“昇弟，你可是认真的？你是说要陪我一起去九朝宫？！”

灏儿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开口对着昇儿发问，昇儿点了点头，嘴中嘣出了一个字“嗯！”

“昇儿还小，昇儿乖乖，昇儿不去九朝宫。”

灏儿连忙摇着头，嘴上否定着昇儿的想法。

昇儿很是不明白自己的六哥心中到底琢磨些什么呢，方才不是他哭着对他说的，说什么想与他在一起。那么，他陪着六哥一起去，这有何不对嘛？！

就在昇儿歪着头，疑惑万分之时，他的六哥开口了，“九朝宫没有母妃，没有玖玖，那里既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好吃的，昇儿，你乖，你别去...”

灏儿煞有介事地说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昇儿听完兄长的话，心中便有些明白了，兄长之所以不让他陪着，背后原来竟是因为九朝宫不好，兄长不愿昇儿去那不好的地方。但是，他记得母妃曾与他说过这样一句话，那便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既然九朝宫如此不堪，他绝不能让兄长自己受苦。

若是兄长自己在那没有他，没有玖玖，没有母妃的九朝宫，那...那兄长该有多孤单呀，他最喜欢兄长了，断然不能让兄长孤零零独身一人在那鬼地方。

想到这里，昇儿心中已经彻底决定了，他随即开口便对兄长说道：“陪，昇儿陪你。”

小小的面庞之上满是坚定不移，灏儿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中暖和极了，有昇儿的陪伴，他便不会孤单了，他伸出小手，示意着昇儿要抱抱，昇儿亦伸出他的小短胳膊，迈着其小短腿，一下扑到了自己六哥的怀里，小兄弟俩抱作一团，这场景，直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中暖融融的。

窗外，郁璟和悄么声地站在窗下，就着缝隙偷偷地将里头的一切尽收眼底，“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