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指着这套茶具开口道。
“这茶具,有何问题?”
萧疏阔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疑窦丛生,“启禀陛下,悦贵妃娘娘此番乃是中了龙葵之毒,龙葵,有毒不假。但这龙葵也是一味药材,但若是要以龙葵入药,须得将其煮熟方可入药,龙葵的毒性乃是源于其中的龙葵碱...
臣现下便可断定,悦贵妃娘娘此番中毒的原因便是因为这套茶具,悦贵妃娘娘近日来总是用这套茶具饮茶,沸水注入壶中,会中和掉一部分的毒素,同时也会有所残留。”
李太医心中的谜团已经解开了,萧疏阔听完李太医的一番言论后,他现下心里头的怒火已经顶到了头,他努力压抑着,努力按捺着,努力让自己归于平静,片刻沉默后,萧疏阔缓缓开口了,“这套青玉镂刻紫薇花的茶具是从哪来的?”
“回...回禀陛下,这...这套茶具...乃是...”
平安吞吞吐吐,不敢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说。”
“回禀陛下,这套茶具乃是皇太后送予娘娘的...”
平安索性将两眼一闭,直接报出了送茶具之人。
皇太后?
这套茶具,是他母后送来的?
萧疏阔怔了一怔,面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的确,前不久,母后曾请他前去长乐宫,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表达着,他太过于宠幸悦贵妃。可,可是当日,他也与母后推心置腹,坦诚相待了,为何母后要背着他对和儿下这般黑手?!
据李太医所说,这龙葵之毒,一旦服用,非死即伤。且,这伤是伤在内里,龙葵之毒,会令人萎靡不振,精神错乱,若是再严重些便是要疯癫无状了。
萧疏阔当真想不通,母后究竟为何要这般做?
就算母后不喜欢悦贵妃,难道她丝毫顾及小六,小七与玖玖了吗?!
悦贵妃可是这几位的娘亲啊…
想到这里,萧疏阔再也坐不住了,他面色铁青地从久悦宫离去,一时一刻都忍耐不了了,他现下便要去长乐宫向母后问个明白。
萧疏阔脚下的步伐便如那疾风一般,不一会儿便到了长乐宫,他并未让人通传,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彼时,皇太后午睡方醒,“阔儿,你怎突然来了,倒是吓了哀家一跳。”
皇太后眼角含笑,能看得出来,对于萧疏阔的突然来访,她是惊喜的。
没有半分迂回,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萧疏阔直奔主题道,“母后,久悦宫的那套青玉镂刻紫薇花的茶具可是您差人送去的?”
萧疏阔心中带着气,这语气自然不善,且面色也不好,皇太后听着萧疏阔这般问,似乎也从话语之中品味出个一二来了,“是,那套青玉镂刻紫薇花的茶具的确是哀家送去的。
哀家瞧着你这架势,极像是来对哀家「兴师问罪」的?!”
“那套茶具上有毒,龙葵之毒,这毒,危及性命,伤及精神,或是要命,或是疯癫...
母后,是儿臣喜欢她,是儿臣要宠她,为何您偏偏要动儿臣的心爱之人?”
此时的萧疏阔已经全然丧失了理智,他控制不住自己,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大声咆哮道。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则是自己心悦之人,亲生母亲在背后对他心爱之人下了黑手,试问谁还能保持理智?!又有谁还能清醒克制?!
皇太后听着萧疏阔这连珠炮一般的话,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当她再次与萧疏阔对视的时候,眸子之中已经尽是寒冰之色。
皇太后一字一顿地对着面前之人说道,“你是否已经在心中认定了,此事是哀家所为?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那便等同于给哀家定了罪,那哀家还有何好解释的?
哀家只怪你,不知不识哀家的心,哀家只怪你,不知不识哀家之品行以及为人。”
母子二人之间的氛围一时之间到达了冰点,母子二人面对面,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