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璟和的面上带着三分的怒气。

小七见状,连忙开口说道,“母后,既然我与玉明的事情已然定了,这兄长年纪比我还大些呢,理应在我之前成婚才是...

不若,父皇便一道赐个婚就是了...”

“那怎么成,这姑娘我还没见过,便让你父皇赐婚?!”

郁璟和否认道,“没见过真人又如何,当初你进宫前,朕也未曾见过你,这也并不影响日后朕与你琴瑟和鸣,恩爱至白首呀...”

萧疏阔站出来为自己的孩儿说道,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且放心吧,小六是你头生的孩儿,这性子与你足有八分像。

他是个有主意的,若是他心中没想好,定然不会这般做。

他既这般做了,便是你看不看那姑娘又有何用,这小子已然认定了,你还又不准的道理?!”

郁璟和细细琢磨着萧疏阔的话,说得确实是有道理的,小六这孩子虽然外放,但心里头的主意可是正着呢。

他既然能将人家姑娘「拐」了去,必然心中已经做好打算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便将后方给他料理安稳了就是了。

到底,小六是个亲王,便是过的自在随意洒脱些,又何妨?!

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儿能遇上有缘人,互相扶持,互相成就,恩爱一生,白首偕老呢!?

如今,孩儿们都已经长大了,该放手的便该放手了。

郁璟和心中这般想着,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到郁璟和点头,萧疏阔立时与自家儿子女儿对了个眼色,三人狡黠一笑,似乎他们三人是一派的一般。

小七与玉明的婚事定在了来年的开春,小六在外头野了大半年,在小七成婚的前夕方才带着晚晚归来。

郁璟和见到晚晚的第一面,便只觉得亲切得很,再仔细一问,这林枫晚的母亲竟然是当年郁璟和的手帕交。

自打林枫晚的母亲远嫁后,两人之间便断了往来。

春暖花开日,也正是抱得美人归的良时。

玉明的兄长乃是送亲之人,他一路护着妹妹护送到了约定之地,按着规矩,本应当是新郎官亲自到女方的家中接亲。但奈何,一南一北属实太过遥远,这一来一回势必要耽误个把月的时间。

双方一合计,便取了个中,便是在这一南一北之间取了个中,送亲之人送到这折中的位置,当玉明的兄长将玉明送到这约定好的位置之时,小七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郁易骁与炀韶公主只有这一个女儿,这唯一的宝贝女儿出嫁,且所嫁之人又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这在嫁妆方面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粗略的算了一下,光是嫁妆便有百台。除了这百台嫁妆,还有那数十匹良驹,各色各样的家具以及那珍贵的摆件。

总之,远处看去蜿蜒的山路之上,尽是一片耀眼夺目的嫣红。

小七亲自迎娶,他坐在为首的挂着红花的高头大马上,一身喜服,甚是精神。

在锣鼓喧天,吹吹打打的喜乐中,花轿周围点缀的金流苏上下随着马蹄哒哒而摇曳着,南朝太子娶亲,南朝上下自是一片红火的。

彼时,郁璟和与萧疏阔两人也身着华服,满脸喜悦。

之前也曾送二公主出嫁,但那时候郁璟和心境与现下完全不同,小七乃是她亲手照料的孩儿,感情之深自然不必多言。

仿佛昨日,小七还被抱在怀中,怎的今日便成了新郎官了!?

郁璟和温和一笑,笑这时光匆匆,不着痕迹地催人老。同时,她心中也庆幸,庆幸岁月温柔,给了她这样美好且圆满的人生。

萧疏阔看着身边笑容和煦的女子,不禁回想到当初她进宫不久时候的模样,这女子当真是个好看的,便是如今眼角眉梢生了些许皱纹,仍难以掩盖她的顾盼生姿。

他取来手边的桂花糕,而后递给身边的女子,“尝尝,这桂花糕可香甜吗?”

“自然,臣妾与这桂花糕一般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