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疏阔这般说,萧与卿立时便笑了起来,一向心思活络,头脑机灵的兄长大抵上是不知道方才他急于反驳回话的模样看起来,甚蠢。
“好好好,亲妹之礼,亲妹之礼。
我是你亲妹子,我怎不见你待我这般有礼?!
你可害怕我在宫中日子无聊,为我成日里奔走买来各色各样的机巧玩意儿?!
你亲妹子我也是喜欢打扮的,你可为了我去这铺子之中买各样不菲的布料裁制新衣?!
说起来,我也纳闷,原先我兄长绫罗锦缎都不识得。可如今却能分辨这蜀锦,识得苏绣了...
先前我挨罚,也不见兄长巴巴赶来为我挨手板子,怎的我与郁家妹妹一道受罚,兄长便挺身而出了?!
以前,你总教导我要端庄规矩,自打郁家妹妹成了我的伴读,我二人日日玩在一处,她上树,你便夸她身手敏捷,不愧为将门之女,她上屋顶,你便仔细叮嘱她莫要摔倒...
你便是待她不一样,不知你是真的不自知,还是在假装...”
萧与卿妙语连珠,这连环炮一般的问法让萧疏阔一时之间难以招架。对于自家妹妹的问题,萧疏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也不知该怎么答。最后,他撂下一句「不识好歹,心口胡沁。」便扬长而去了。
回到了九朝宫后,萧疏阔是书也看不进去,饭菜也进的不香了,他心中反复回荡着方才萧与卿与他说的那几句话,“九岁,九岁又何妨...”
“你待她就是不一样...”
他跟着萧与卿所说,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捋了一遍。
或许,萧与卿说得没错,他待郁璟和当真是不同的。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被这灵气逼人的小女孩儿吸引了目光。
而后,这小女孩儿成为了自己亲妹的伴读,朝夕相处之中,他更是觉得她非同寻常。
她出身不凡,在家中是被捧在手心之中的明珠。但其身上,却半点见不到娇骄之气。
她父辈从武,故而她的身上也带着些许武将的洒脱,肆意与不羁。
她聪明,机灵,却护短的紧,她回护他兄妹二人。
那日将她送回永毅侯府之时,二人同坐在马车之中,她所说的话还在耳边,“若是我心仪之人喜欢游山玩水,那便正好与我契合。我二人可一同游历,用笔绘出每一山脉的走向,每一河流的流向。”
“在我眼中自由能抵万金。”
这样的姑娘,虽年纪尚小,但却足以让人为之倾心。
这样的姑娘,凭他真的可与之相配吗?!
萧疏阔心中思绪良多,许是因为有这般心事。故而他的饭菜用得并不香,睡得也并不好。
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记得在与周公会面之前,辗转反侧了良久。
不知为何,今夜他的脑子昏沉得很,像是被人给了一记闷棍一般。
次日,萧疏阔睁眼的时候,迎面便对上了福来的脸,“主子,您醒了,昨日您可是受了凉?
今晨奴才唤您起身的时候,您久久未曾有所回应,奴才一探方才发现您发了热...
奴才见您昏睡着,连忙请太医,且又告知六皇子为您在今日朝堂之上告假...
您呀...真是把奴才吓坏了...”
萧疏阔刚醒不久,便听到着福来唠叨个没完没了。
这福来呀,自小便跟着他,是个忠心又体贴的。但唯有一个缺点,那便是嘴太碎,太能唠叨...
听听,这厮又开口了,萧疏阔转过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不过呀,主子您也是有福的,您这病生得倒是凑巧,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气呢...”
“你是如何知晓前朝之事的?!”
萧疏阔的声音闷闷的,从被中传来。
“是五皇子与奴才说的呀,五皇子还让奴才与您说让您多病两日,等前朝有关北境与永毅侯府的风头过去了,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