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群人,我是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你这是要拽着我去何处...”
“嘿嘿嘿,你慢些,慢些,我的鞋不合脚。”
“等一下,等一下,我的鞋子掉了。”
听到她这般说,我连忙低头瞥了一眼她的脚下,一只脚光秃秃的,脚上的鞋不见了踪影。
我往回一看,那鞋子正躺在一米开外的地方。
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心中本就着急,着急问她个明白,着急听她的答案,偏偏此时。就连她的鞋子都这般不听话,连个鞋子都在与我作对。
我气冲冲地走去,将她的鞋子拾了起来,而后蹲下身子,将她不听话的脚塞进那不听话的鞋子中。
与此同时,我还认真检查了她的另一只脚。嗯,另一只脚上的鞋子穿的蛮牢的。
帮她穿好鞋后,我便拉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军营不远处,有一处空旷的草地,原本是留着再建一跑马场的,如今还未开工,便一直闲着。
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晚间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我将身后的披风取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环顾四周,周遭除了草便是树,确定周围无半分人影的时候我方才开口。
说起来,我也是够不像样的。
明明心中早就想好了说辞,但一与她面对面,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便再无用武之地。
本想着心一横,将想说的话一股脑全问个清楚,不成想见到她后我便又成了磕磕巴巴,说不利落话的傻小子。
“何事?!”
她认真的看着我,眼中的波光比天上的点点繁星还要明亮。
看着她的眼睛,我嘴上磕巴得便更是严重了。
“你...你你在厨房说了甚...你是不是在厨房与那些个婆子大娘们浑说来的...”
话一出口,我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我这是在说些什么...
原本我准备好的说辞是柔声细语的, 润物细无声的,先在话中给她下个套探明她的心意,而后再将我的心意表明。
怎的,如今,却将好好的话说成了这般?
这般质问,话里话外还说她在「浑说」...
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当真害怕她扭头走了,连个明白都不给我。
我的眼睛不敢再与她对视,只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抬头望着天儿...
“我说了甚?”
她清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紧接着她又开口接着说了下去,“我承认,我是与厨房的婆婆们开玩笑来着。”
听到她这般说,我将头回正,失望与失落在我胸口处回荡摇摆。
我便是知道,她这般的天之娇女如何会对我这般凡人动心。
我便是知道,她在厨房与那些婆婆说得话。不过是闲来无聊拿我逗趣儿解闷儿。
我便是知道,她对我并无旁的心意。
心中这般想着,我的脸色也跟着冰冷暗沉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被打入深渊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说是玩笑之言,但其中也藏着几分我素日里不敢表露的真心。”
“与你青梅竹马,是玩笑,但我心悦你,是真心。苦等你多年,是玩笑,但想与你成婚生子解你寂寥,是真心。”
她的字字句句回荡在我耳边,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真切,真切到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与她四目相对,我愣着,她则是看着我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我方才声音颤抖着与她确认,“你...方才说得,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初来军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你。
起初,不过是因为你是那群人之中最白的,白的显眼。
后来,在我险些被鹰隼袭击的时候,你奔我而来,将我拢在了你的披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