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身永盛伯爵府,今日六皇子出事是你身边的腊八做的,这狗奴才方才也认了。
朕,告诉你,若是不想叫永盛伯爵一门陪葬,你便须将此次所有的计划一一说明白些,将六皇子藏在了何处,这个局是如何计划的,其中有谁参与,若是你说不清,朕不仅杀永盛伯爵府满门,还要将你外祖家,你已嫁人的姊妹,你嫂嫂的母家,一并杀之而后快。”
萧疏阔的话语的背后是帝王的震怒,是天子的威严,蓉嫔娘娘一听这话,瞬间有些六神无主。
这局面,已然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她慌乱的在脑海之中寻找应对之策,现下,就算是刘太后,怕也是保不了她了。
“陛下,奴才交代,奴才全都交代。”腊八突然开口,“陛下明鉴,我们主子娘娘是叫人当枪使了呀,我们主子娘娘只是小小嫔位,她如何能谋划得如此周全呢。若是我们主子娘娘当真存了要害六皇子的心,必然会将与六皇子一道进入云宵殿侧殿内的人杀之封口,随六皇子一同进入侧殿的总共有三人,为何单单只杀了两人,留下一人?难道是由着这个逃出来的奶妈指认的吗?”
腊八努力地辩解着说道,言语中也并非全无道理。
“陛下,这侧殿之中是意妃娘娘安排的人手,意妃娘娘从云起远道而来,想必身边定然是带着会些功夫的下人一应随行。
意妃娘娘是成心留下一个人来指认我们娘娘的,想让我们娘娘替她背下黑锅。”
蓉嫔娘娘从腊八的话语之中,找到了突破口,她灵机一动,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确实是意妃娘娘,是意妃娘娘不满于璟妃娘娘已久,她和臣妾说,叫臣妾设法将六皇子诓骗出来,余下的臣妾便不用干预,她定会将六皇子干净利落的了断,断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臣妾起初也是万万不肯做的。毕竟臣妾也同样身为人母,怎能不知一位母亲的爱子之心。
可是意妃,意妃娘娘淫威在上,又贵为云起的公主,在她的恩威并施之下,臣妾哪敢不从?!”
萧疏阔听完蓉嫔娘娘的解释后,将目光转向了意妃,那美艳的意妃娘娘此时神色间有些许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见她尖声冲着蓉嫔喊道:“这个贱婢,胡说八道。陛下,事情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般,还请陛下听臣妾一言...”
“够了。”萧疏阔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来人,将意妃与蓉嫔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都给朕关起来,好好审问,断然不许手下留情。”
“蓉嫔与意妃,分别禁足于各自在行宫的所居之处,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谁也不准见。”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陛下此话一出,意妃与蓉嫔怎敢再出口辩解。纵使她们心中都想要撇清自己,极力自保。
可怎奈何,陛下已然发话,谁都不敢再多言语。
萧疏阔被气的头晕脑胀,气血上涌,带他说完之后,殿中一片寂静,在座的诸位无人敢发出半分声响。
这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一个人。
他用目光在殿中搜索着郁璟和的身影,郁璟和此时跌坐在地上,手中依然死死的捏着金钗,面容之中一片死寂,她脑海之中不断回响着两句话,一句是:随六皇子一同进入侧殿的总共有三人,为何单单只杀了两人,留下一人?
另一句是:定会将六皇子干净利落的了断。
这是不是就是说,如意没了?皇儿也没了?
她不敢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这两句话好像一直在她耳边盘桓,经久不散,以至于她听不到乔贵人与安常在关切的言语,也不想回答萧疏阔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她不知想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燮统领从外面疾步走上前来,她的眸子才有了两分光彩...
“回禀陛下,臣不辱使命,在云霄殿后方深山密林之中,找到六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