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果你是为了同情我才来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姜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一股深沉的平静,在当魏黎以为他的说谎技巧又要起效的时候,突然听到姜津说:

“我还是不信。”他轻叹一口气,“魏黎,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很愤怒,还差点要打你吗?”

魏黎感觉心里有个洞在不断扩大,周围的风雨都毫不留情争先恐后地钻进去,想要一睹里面的物什。

“什么?”

姜津继续说,面上悲悯:“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很明白,你说的就是真话,我以为你能真的跟我坦白,我很高兴,但是后来你矢口否认,甚至又尝试激怒我。你的撒谎技巧确实精彩绝伦,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你现在要是还骗我,那就是掩耳盗铃。”

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慌张,几乎要让魏黎窒息,甚至一时半会想不出应对之法。刻在他骨子里,那套不断揣摩人心得以精进的自保技巧在姜津面前荡然无存。

突然又一道雷电闪过,就像是收妖的天劫。他站在姜津面前,像是站在照妖镜前一样,所有伪装无处遁形。那套谎言铸成的铠甲被姜津三言两语轻松瓦解,露出内里脆弱敏感的孩子。

“你自卑自厌又懦弱,做事不会考虑后果。你一直都是那个无助的十岁小孩,能骗过所有人,说到底这些年从来没有长大过!”

条件反射似的,有种久违的濒死感又悄无声息地爬上了魏黎的心脏。那团黑洞不断扩大,直到占满整个胸腔。

他感觉自己在姜津面前全然赤/裸,他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半晌之后,魏黎目眦尽裂,那张嘴才勉强吐出一个字:“你……”

姜津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草稿纸,张开,捋平,对着魏黎:“不仅如此,你还记得这个吗?”

魏黎大口喘气没有回答,作为作者他当然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