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茉莉花茶,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到耳后,难得地没有反驳戚思鸣,拿起包转身夺门而出。

雨越下越大,逢绪躲在路边店铺的屋檐底下,一阵凉风吹过,她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她打开手机,又关上,又打开,又关上。电闪雷鸣,路上连行人都屈指可数。混着泥土的雨水即将漫过路沿石,逢绪低头后退几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裙裙边已经被溅上了泥点,煞是显眼。

这是她新买的裙子,一次都没有穿过,价格不菲,导购特意叮嘱不能碰水。

而姜津已经鸽了她快五个小时。

逢绪抽了抽鼻子,咬紧牙关,半晌之后,将手机扔回包里,还是没有把那人的联系方式重新加回来。

她头也不回地打车回了学校。

与此同时,姜津是在自己的一滩眼泪里醒过来的。

这一小片地毯已经被液体浸透,绳子被人解开,扔在一旁,手腕脚腕那里被磨破了皮,隐隐作痛。

当然,这点疼跟某个地方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哆哆嗦嗦地摘了眼罩,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套房,欧洲中世纪的古朴典雅,摆设精致,一点也不像地摊批发货。

身上的痕迹密密麻麻惨不忍睹,他站都快站不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烟味,姜津轻嗅几下,像一种红酒的味道。他扶着旁边的床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除了那个地方以外,后腰的某个地方传来不一样的疼痛。

比其他地方更加灼热。

姜津颤颤巍巍地摸向那里。

他摸到了一个疤。

是一个被烟头烫出来的疤,似乎还有余温,哪怕没有触摸到,只是被风吹过就疼得厉害。

普通人谁会在后腰腰窝那里被烟头烫到?

如果别人看到这个疤会怎么联想?那个神秘人几乎是把“我跟男人做过”这几个大字刺在姜津的脸上,甚至都标明了体.位。

姜津抹抹脸上未干的眼泪,无比崩溃,进了浴室强忍疼痛简单冲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床边的垃圾桶,瞬间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在地。

那里散落着五个套子,满满当当。

姜津瑟瑟发抖,捡起角落里自己的衣服穿好,拼命逃窜。

外面的装修依然富丽堂皇,姜津只觉得有些眼熟,但他现在心绪不宁,大脑几乎是要锈住一般不能思考,只顾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