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戚思鸣一个人在原地不明所以。
姜津心里清楚,摆脱现在进退维谷的方法只能去找魏黎,要出当晚可疑人员的信息。可如果他问他缘由的时候,他该怎么说呢?
但是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姜津傍晚回到宿舍,里面只有魏黎一个人,陈玉又不知道去哪鬼混了。魏黎看他来了,点点头,面色如常,又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他坦荡地很,反衬得姜津有些心怀鬼胎。
姜津把书放下,犹豫好大一会,才走到魏黎身边。魏黎见状摘下耳机,一脸好奇,柔声说:“怎么了呢?”
“我、我想向你打听几个人……”
姜津难得开口向他寻求帮助,魏黎脸上表情诧异之余还是点了点头:“你讲。”
他下意识扣着指甲,“就是,就是你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你有没有在夜色见到过……”他顿了顿,又咬牙切齿地说:“几个可疑的男人,有单独包间的那种。”
魏黎轻皱眉头,倒是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没有,夜色每晚的客人很多,二楼全是套房,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
姜津哑然,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跟踪室友还被人打晕强迫,真的太难以启齿了。
他整个人惴惴不安,那晚的记忆涌上心头,身体里某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魏黎审视的眼神像激光一样把他灼伤。
他的眼神太过坦荡,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全是好奇,衬得姜津下流卑劣。他扣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力气,借来掩饰他的心慌。
魏黎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我想起来你那天晚上回来的很晚,是因为他们吗?”
姜津的头垂得更低了。
晚归、满身暧昧痕迹、夜色单独的套房,还有……
他口中所谓的“几个可疑的男人”。
这几个词语联系起来,很难不让人往奇怪的方向去想,即使放在穿着老土气质阴郁的姜津身上显得十分荒诞。
这差点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赤.裸裸地摆在别人面前了。
魏黎知道会怎么想?他还以为是自己交了男朋友,殊不知真相更出人意料。
姜津心里欲哭无泪,他突然想起今天戚思鸣的话,经过魏黎之前那么一闹,性少数已经算不得什么谈资了。而他现在身上的可是一件更新、更大、更夺人眼球的丑闻。
像之前看过的新闻,姜津打死都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己变成了其中的当事人。
怎么办,要跟魏黎坦白吗?他惯常会照顾别人的自尊心,如今两人心照不宣,说不定他会替他严守秘密。
但是,永远不要去赌别人心里怎么想。倘若他一个不留神说露嘴,自己干脆在S大退学算了。
正当他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魏黎笑了一声,却说:“没事。”
姜津一愣,缓缓抬头。
“每个人都有秘密和苦衷,我不问你了,你也不用回答。”魏黎轻声细语的,神色关切,蓦然拉过姜津的手。
手与手之间相触,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仿佛无尽的支撑。姜津下意识想把手缩回来,但还是僵在原地任凭对方拉着。
魏黎又说:“你刚才说描述得太过笼统,夜色的套房常年有人租订,人很多,没法查。我找几个同事问一问,你先等我消息吧。”
既照顾了他的自尊心,又答应给他帮忙。
而之前他身体不适的时候,魏黎费心费力地照顾他,自己都看在眼里的。
姜津鼻子一酸,眼眶湿热,咬咬嘴唇,半天才真心实意地说出一句:“谢谢你。”
这天晚上陈玉没有回来,他之前每个月都有几天不回宿舍,姜津都习惯了,还暗自庆幸,觉得宿舍里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经过那天晚上,他总是怕黑,寝室断电又不可能给他开盏小夜灯,陈玉的呼噜声反倒给他一点安全感,让他在漆黑一片的时候能够意识到这里是宿舍,不是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