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衰的人了。
他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禾厉不知道多少遍,各种话轮番上阵,突然想起昨晚没有戴套,男同传染率那么高,对方得病他不也得病吗?
姜津想到这,又窝窝囊囊地把这个诅咒收回去了,心里呸呸好几声。
还是干脆诅咒禾厉这个死人早点阳痿比较符合实际。
回去的路上,他拿出手机搜索禾厉,一无所获,又偷偷问了戚思鸣知不知道这个名字,戚思鸣说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深入交流那么多次,姜津觉得对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嗓音也不熟悉,姜津没在媒体上听到过。禾厉应该是嚣张至极又有见不得光癖好的二代。
禾厉也应该是假名字。
他估计对方家里对他非常严厉,搞不好变态程度一脉相承。说不准他家表面看上去比谁都体面,背后怎么变态怎么来,搞得禾厉压抑程度青出于蓝胜于蓝。
人的承受能力就那么大,又不是神仙面对什么都一笑而过,白天多么压抑,晚上就释放出来。所以禾厉就释放到他身上去了。
姜津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自己想反抗,不料禾厉还是调/教人的一把好手。昨晚的一顿整治,搞得他也老老实实,只敢在心里骂他八辈祖宗。
姜津近期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他感觉对方像鬼一样萦绕在自己身边,仿佛在他身上不止烫了个烟疤,还安了个摄像头。
调查暂时搁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无钱无势的他,可不就是任凭对方随意揉捏的玩具吗?
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姜津刚打开门,就看见魏黎起床下来,他看见他的那一刻,脸上本来的笑瞬间变成了深深的担忧。
他一下子跳下楼梯,跑到他面前,神色无比关切:“你眼睛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津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陈玉的床铺。
魏黎很会察言观色,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轻声说:“他没在宿舍,昨晚没有回来,不用怕他听见。”
看来昨天晚上宿舍里只有魏黎一个人。
看他那么关心自己,姜津受创的心脏终于得到慰藉。
还是魏黎最靠谱,也最关心自己。
姜津鼻头一酸,刚要把事情脱口而出,把自己这段日子被人胁迫的屈辱向魏黎倾诉。话刚到嘴边,他意识到了什么,又硬生生卡了回去。
昨晚禾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能调查他的身份,延伸出来的意思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自己不能跟第三个人说,即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管自己怎么略过中间的一些过程,禾厉一旦知道了,又会把视频照片发给魏黎。
姜津沉默了好一会儿,红着眼睛,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开口向魏黎讲:
“……我能抱抱你吗?就抱一下。”
不等对方回答,他先伸手搂住了魏黎。
姜津贴得极紧,似乎想要把对方揉进骨血才能获取一点安全感。脸颊贴着胸膛,强壮的心跳声涌进他的耳朵。
魏黎好像昨晚洗过澡,身上还是一股薄荷味道。
他贪婪地呼吸,这股味道让他心神安宁。不像红酒烟味,两股味道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魏黎的回应是更加用力地搂住姜津的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不要怕。”他蹭蹭姜津的脑袋,像是爱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声音嘶哑,缓慢开口,仿佛一声叹息,“有我在呢。”
姜津听了以后彻底忍耐不住,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呜咽哭出声,像一只走入绝境的小兽。
此时魏黎的怀抱就是他梦寐已久的灵魂居所,足够抵御一切伤害,让人能暂时忘掉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那个给他温暖怀抱的人,眉毛微蹙,嘴上说着体己话,眼神里却透出不一样的光。
得意,恶劣,诡异,仿佛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