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前制止,叶清池呈保护的姿态挡在他面前,Isaac也拉住了一直在颤抖的楚涵,楚涵眼眶通红,声音嘶哑哽咽,“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不然怎么会没有时间!都是因为你……”

叶鸿垂着头不说话,确实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相遇,夏凤钧便不会这么飞蛾扑火奋不顾身,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最糟糕的境地。

说到底,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楚涵被Isaac拽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叶鸿和叶清池坐在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叶清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他只是直觉不能让叶鸿一个人待着。叶鸿发了一会呆突然想起来什么,拿出手机翻找夏凤钧的资料,这么大的事情,总该让夏凤钧的家里人知道。

几分钟后叶鸿气得砸了手机,像是把从出事到现在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了这里,夏凤钧父亲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母亲的电话倒是有人接,可刚听到夏凤钧三个字就给挂断了,叶鸿再次打过去,电话那头的女人难以想象的冷漠,哪怕听完叶鸿说明夏凤钧的情况,还是让他不要再打来了。

叶鸿气到浑身颤抖,头又开始疼得钻心,这么会有这种父母?!直系血亲竟然自私到这种地步!不负责任地给了夏凤钧残缺的生命,还绝情到连可能是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夏凤钧他的宝贝,他怎么疼怎么宠都嫌不够,却被他们弃之如敝履。叶鸿怎么能不气?

呼吸理不顺,叶鸿的眼前开始发黑,叶清池被他吓得够呛,实在不能放任他继续折磨自己,找来医生给叶鸿注射了些镇定剂,终是让这头受了伤,如同无头苍蝇般六神无主的狮子消停下来。

夜色深沉,又悄然离去,清晨时分随着太阳升起,漫长混乱的昨天被远远抛在了身后。疲惫的叶清池走到医院门口透了透气,天边的朝霞绚丽似锦,竭力将未来的希望和生机展示给人们,叶清池看见白尘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保温的饭盒,堵在心口的阴郁晦涩散去了些,叶清池迎上去执起爱人的手,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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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凤钧就算昏迷着脑袋里也只有叶鸿,他好像做了个醒不了的噩梦,梦里叶鸿浑身都是血,脑袋上还有个血窟窿,他无论怎么跑怎么挣扎,叶鸿始终离他一步之遥,夏凤钧拼命地摇头,无助地哭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叶鸿的血液流尽然后断气……画面一转,又是叶鸿抱着他对他怒吼,吼了些什么夏凤钧听不清,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大总裁惊慌失措几乎崩溃的模样……

躲不掉逃不开,两种画面不停循环,夏凤就这么一直混混沌沌,在半梦半醒间挣扎。

意识被仪器遥远而规律的滴滴声慢慢扯回,夏凤钧用了相当长的时间来辨别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他眼皮沉重,好像无法自主呼吸,最重要的是,胸口疼痛难忍。活着吧?应该还是活着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有人出现在他视线里,夏凤钧清醒得很,当然知道这个人是楚涵,他现在却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楚涵会在这里,努力想要抬手,轻颤的手指被楚涵握住,楚涵的眼底有泪光,问他知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夏凤钧试着点头,张了张口,唇形就那么两个字,叶鸿……楚涵用力捏住他的手,“叶鸿很好,所有人都很好,你看着我,你先看着我。”这是曾经夏凤钧发病时楚涵的处理办法,控制他的注意力,帮他调整呼吸和情绪,屡试不爽,楚涵眼底像是有一整片温柔的宇宙,总能叫人沉心静气,夏凤钧的呼吸频率明显缓和不少,楚涵这才继续,“你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吗?我给你动了开胸手术,你的心脏很脆弱,但是暂时运作正常没有性命之忧,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仍旧微乎其微地点头,夏凤钧也试着握了握楚涵的手,楚涵似乎有点欣慰,转头看了看仪器上的各项指标,确定没有不正常的起伏,俯身凑近了一点,扶着夏凤钧的肩像是要稳住他,“叶鸿头上有伤,其他都很好,他现在就在外面……你要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能让你见他。”

心电仪上的波痕有很明显的波动,夏凤钧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