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进入了她们母女俩的生活。

从一开始,任知昭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任军当时是信息部门的主管,和妈妈哪儿来那么多交集?就算是同一个部门的,谁会下班以后还总和同事见面啊?

尤其是对方还把自己的儿子带了来。任知昭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任子铮。

她对小任子铮的初印象没多少,只记得对方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跟个小姑娘似的,真是见鬼。

后来她才知道,就是这么个让她觉得见鬼的小男孩,小小年纪,参加了各种数学竞赛,编程竞赛,拿奖无数。而且别看他那样,可完全不偏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校篮球队的球员也就算了,竟然和她一样,也从小习琴,还在那一年考过了皇家音乐学院的钢琴十级。

这种天选的“别人家的孩子”,任何大人都会喜欢得不行。任知昭能感觉到妈妈对任子铮的喜爱,也能感觉到她和任军之间的化学反应。

没错,他们二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强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都能清楚感知到了。

王桦那时和任知昭学校里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没多大区别,任知昭熟悉得很。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妈妈的一面。

因为没见过,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任知昭都活在否定中。她不相信妈妈的这种状态,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直到她终于从任一铭那儿获知了赤裸裸的真相

“昭昭,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能来加拿大了怎么回事?哎……你问问你妈吧……”

奇怪地,任知昭竟然没有感到意外。接收到那样的消息时,她很平静。

任军和王桦结婚了。

没有婚礼,在市政厅登记后,请了些亲朋好友在家办了个简单的宴席。在那之前,王桦带着任知昭回了一趟上海,和任一铭办了离婚。

直到宴席的那天,任知昭都觉得面前的父子俩是不是妈妈专门找来整她的。

怎么就那么巧呢?正好就又找了个姓任的男人,带了个儿子,连名字首字母都和她一样,好像是她命中注定的哥哥一样。走在外面,任何人都不会对他们的亲属关系产生疑问。

“你说‘任’也不是什么很常见的大姓,这多有缘啊,好像本来就是亲兄妹一样!”那场宴席上,微醺的王桦大声感慨了起来。

“妈,我想改姓王。”对于妈妈的话,任知昭是这样回应的。

她在所有亲朋的注视下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大声宣布:“不对,我也不想跟你姓。我改姓......史密斯好了,顶个老外的姓在简历上以后好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