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的原则,别嘴人家走了的妈妈吧。
嘴人妈妈,人家有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没一个大嘴巴子抽死她都不错了,竟然还反过来给她道歉。
王桦对她说过很多批评辱骂的话语,其中有一句她非常同意,就是她这张烂嘴,一天到晚跟淬了毒似的,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这种茫然和羞愧,她在他肩上自暴自弃地闷声道:“你拉我干什么,就让我直接死”
“不许说!不许你乱说!”
任子铮再也听不得那个字了,一点儿也听不得。
他激动得都破了音,抱她抱得更紧,手指在她的背脊上不断摩挲,开始语无伦次:“不许死……不许……想都不许想……在家里住得烦的话,搬来和我住好不好?或者我给你在你学校旁边租个房子……暑假来了,我带你去旅游,去散散心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念着念着,他的脸一点点埋入了她的颈窝。
“……昭昭……呆在我身边……”
……
他曾想主动远离她,便能修理好自己。
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他再也无法远离她,这辈子都无法。
时近正午,太阳攀得越来越高,直射山头。被树荫庇佑着的人,不会觉得太难受,反而有枝头鸟鸣,有蝴蝶飞过,乍一看还挺惬意。
偶尔路过的叁两步行者,并不会在意他们,因为他们以为那是一对在树下相拥的恋人,在谈情说爱。
任知昭没见过这样的任子铮,像被夺舍了。
没见过他这样激动,这样惊慌,这样情绪化,这样像是捡回了自己的一条命般,抱着她不愿放手。
任子铮常规状态下看着虽然冷淡疏离的,但非常反差地,他有一双温暖的大眼睛,清澈又含情。
此刻,那双眼已被泪水润透了,发红了,泪光与湿润的睫翼一齐颤动。他就这样望着她,像某种乞求的犬类。
如果说当初海莉的那种状态是“舔狗”,那任子铮此时的状态,任知昭都不知道该如何归类。
她呆住了。她没见识过这样不顾一切的关心,她无法理解,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