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算来是唐大人的庶子,但唐关不在意什么嫡庶之别,所有孩子一视同仁,全部养在膝下,亲自教导抚养。

唐劭也不会因为是庶出,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从父亲那里得来的爱与教诲,足以让他不惧迂腐之见,坦荡立于天地之间。

唐三最肖其父,尤其这一两年间稍微长大一点,深畏父亲的唐勋唐勘面对他时压力倍增,已经快二十岁的唐勋面对只有十五岁幼弟的质问,说不出话来。

“父亲弥留之际想的念的都是jiejie,就连他回光返照那半日,去的也是碧梧园,大哥却想剥夺jiejie同父亲最后道别的机会,大哥认为,若父亲泉下有知,是怨你还是怨jiejie?”

听得小妖怪哭得更厉害,呜呜咽咽不停。

“再者父亲病重,大哥又在病榻前侍奉过几次?你责备二哥纨绔不学无术,怪jiejie离家出走,你自己呢?

如今不是我们兄弟姐妹内讧的时候,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说罢唐三拉着还在哭的小妖怪离开,去到灵堂。

他平直躺在棺木之中,双手交叠在腹,双鬓斑白,两颊凹陷,因为停灵近十五天,面容已经开始泛青。

那双寒潭一般,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永远闭合,会哄她、训她的薄唇向下紧紧抿住,好似再也不愿口吐一言。

小妖怪轻轻握住他的手,以前温热有力的大手,如今僵硬冰冷,怎么捂,都没有一丝温度。

“阿劭,我和清淮要救爹爹,你帮我守在这里,护好他的遗体,不要钉棺木,更不要下葬。”

唐劭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