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懒懒地瘫在椅子上,垂眼和他对视着:“这还用押,那些公开场合你一次没出席过,这还不明显。”
谭栩走到他面前,拍了拍手:“你是不是没看过晚八点电视剧,一般情况下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最后都会大杀回来稳坐高位。”
“你要大杀回来?”余宴川吃饱了就困,他眯起眼睛,慢沉沉地胡说八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价值一个花店的资金支持。”
“那倒不用了。”谭栩收拾了一下桌子,走到门边将拖鞋换掉,“我先回了,不知道能不能谈顺,到时候我微信给你说。”
余宴川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向卧室里走:“那我先睡一觉再走。你要开我车不?”
“不用。”谭栩穿上了外套。
余宴川在自己卧室里看到了光秃秃的床垫,又走到谭栩的屋子里:“我在你屋里睡吧。”
“睡呗。”谭栩在临出门前从衣帽架上拿了一条围巾,“我把你围巾戴走了啊。”
“那我戴什么啊。”余宴川在卧室里飘出声音。
“你的行李不都在家里吗?”谭栩说,“我走了。”
“嗯。”
谭栩拉开门,快步走了下去。
他没有带家里的钥匙,不过看样子谭云锋应该在家守株待兔,用不着他拿钥匙开门。
安城的猛烈冬风在下午才偃旗息鼓,风停后气温也像回暖些,没有早上那么冻耳朵了。
到达家门口后,谭栩先发了消息给余宴川报备进程。
余宴川说是在睡觉,但收到消息后却是秒回:知道了,慢慢来。
从楼外看不出家里的情况,谭栩把围巾系紧一些,抬手敲了敲门。
十几秒后,许泉出现在了门后。
“妈?”谭栩愣了愣。
许泉比前几天见到时的气色要好一些,起码此刻看不出那样的憔悴和疲累了。
她没有将头发挽起来,只是随意地垂在肩侧,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他,最终锁定在了那条围巾上。
谭栩等着她开口,但许泉什么也没有说,错开身子让出一条路来:“进来吧,你爸不在家。”
“不在家?”谭栩走进门,一眼看到了他的手机被放在了鞋柜上面。
许泉从他身边走过,回到客厅坐下:“手机拿着吧。”
家里的地暖烘得空气暖乎乎的,谭栩看到许泉开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中央台的电影点播,但她没有打开音量。
谭栩坐到沙发的另一端。
电影是个动作片,男主角正在单挑十多个歹徒,失去了音效和背景音乐的打斗画面变得很违和。
两人沉默片刻,许泉声音严肃地说道:“你哥哥都跟我们说了,是他把你放出去的,这事情我不怪你。”
“他怎么说的?没跟我串供啊。”谭栩说。
许泉从来没有和谭栩吵过架,一向听话懂事的小儿子忽然像变了个人,她仍旧有些无法接受:“小栩,你不要跟爸妈赌气,很多事并不是儿戏,你年纪还小,冲动很正常……”
“我没跟你们赌气。”谭栩笑了笑,“我看爸才像在跟我赌气,他千里迢迢把我抓回来,又跟我闹冷战不解决问题,我不跑等着跟他耗吗?”
许泉深吸一口气,有些动怒:“妈不跟你吵这些,妈就问你,C大是你瞒着家里报的,对不对?”
“对。”谭栩点头。
“是不是因为他?”许泉像是不愿意说出人名,只用“他”来代称。
“是。”谭栩继续点头。
许泉紧跟着问:“七月你推掉夏令营,说参加了学校的社会实践活动,其实并不是吧?”
“嗯。”谭栩认得很坦荡,“那周我飞去曼城了。你们这两天没查我护照吗?”
许泉没有如预想中被激怒发火,而是彻底安静下来。
谭栩侧目,看清了她眼中并没有难以置信和气急败坏,方才那丝怒火像被兜头扑灭,她看上去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