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玉半眯起眼睛,冷漠的神情:“你在装什么?”

这样的表情是进攻前奏,就像野猫弓起身体发出呜呜的声音。

男人的血、伤痕和狼狈,岐玉只要看见了就很有兴趣。如此看来承受线很高。柏之清知道岐玉是地下格斗俱乐部的贵宾观众,在那里有一个专属的vip包厢用以观赛,大把撒钱,与那些血淋淋的获胜选手亲吻拥抱……对待死亡,却是另一种态度。

柏之清此时单跪下来查看岐玉腿上的伤口,凝视这片紧致的柔润皮肤,一道血痕伤口,倏然想起岐玉曾经嘲讽过他道貌岸然,他漫不经心想……某种意义上说得对。

赤/裸的大腿,线条优美,膝盖圆润,两腿之间并得很紧,一点空隙也无。

仿佛被男人戴戒指腕表、骨节清晰的右手抚捏上去,指缝就能像是挤出了奶油似的肉。

“岐玉,你身边重要的人死亡,也是那种类似的场景?”

“……滚。”

话音刚落,柏之清被狠狠推开。

指甲刮险些破眼下。

“手不疼吗?”

而柏之清神色不改,捉住了岐玉的手,遍吻他颤抖的指尖和手腕。

第005章 贵族学院的校花

“抱歉,”他低声说,“我不该揣测……”

柏之清,衣冠楚楚的优雅绅士,贵族出身,学生会的会长,从礼仪到履历能力已无可指摘。

于是旁人很难想象到,他被谁扇了耳光,而后像信徒般虔诚温顺,以外套盖上那人的双腿,温声嘱咐对方处理伤口。

“怎么才能让你消气?”

“什么都可以吗?”

岐玉的阴郁是短暂的,他又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兴味的眼神。

“帮你穿鞋?”柏之清往下看。

地上是一双黑色玛丽珍鞋,鞋底是朱红色。

岐玉并着腿,坐在沙发上,柔白的双脚垂在一旁。

他肤白如雪,从大腿、膝盖到脚尖,无一不是珍珠白的色泽,莹润的,仿佛能揉捏出水。

见柏之清沉默,岐玉沉下脸:“会长不是要让我消气吗?”

柏之清一言不发,蹲下身拾起那双鞋。

居高临下的角度,被俯瞰睥睨,这位学生会会长依然是平日的神情,只是眼神微微有了些变化,他望着岐玉的脸,一双冷眼,睫毛在雪白的脸颊投下扇形的阴影,微翘的唇……往下,是平坦的着黑制服的胸腹、裙摆……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年轻男人身材高大,衣着永远得体整洁,他生了一双斯文温和的眉眼,戴上金丝边眼镜,一眼就给旁人以王都精英的气质。哪怕此时他帮别人穿鞋,以这种羞辱方式道歉,也不让人觉得卑微……反倒叫人想起丛林里,某些大型的野兽。

岐玉觉得这场景很新鲜。

不生气吗。

他们两人都在彼此厌烦……柏之清偏要装作温和模样。

但不管柏之清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他都不喜欢。

“怎么这么慢?”

岐玉低头,轻踢了一下男人的膝盖。

柏之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细嫩的脚踝此时还握在他手中,苍白细伶的一圈。

休息室的柔和灯光,像是一团浅淡的光晕,照亮了岐玉柔白的面颊……一张绝对罕见的美貌面孔,眉目深刻,神色兴致勃勃。

岐玉还以为柏之清忍无可忍要爆发了。

但男人镜片后的眼神仍然温和斯文,歉意地叹气,说:“抱歉。”

柏之清低下头,轻轻地捏着他的脚踝,将鞋子穿上了。

黑玛丽珍与柔白如玉的双腿,极其相称。

柏之清仍然圈着他白皙的脚踝,似乎是因为哨兵拿枪的关系,他的双手修长、骨节分明,指腹粗糙有茧,只是这么捏着脚踝,岐玉就觉得很不舒服。

仔细看,腿上已经有了一圈红痕。

他踢了一脚挣开,冷声说:“你不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