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担心这种事。”岐闪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一直以来,大家都很喜欢你?。”

所以,你?该把太子视作一尾池中鱼。

岐玉若有所思,刚要离开房间,又听?见系统急促的声音。

这个话题,不知道?为何又勾起了系统的挫败回忆。

【他们不会爱你?,我不建议你?痴心妄想!】

岐玉忍不住笑:‘你?很害怕吗?’

【够了,别发疯。】

到底谁在发疯……

无机质的人工智能程序,唯恐这些?角色也脱离数据天意,与反派纠缠不清不楚,甚至爱上?他。

系统不是人类,因而?无法?理解感情是不受控的。

岐玉一转眼,见到门外的太子邝泉。

位高权重的王室青年?,却孤零零倚在门外,拿着?雪茄轻轻点着?,这频频惹来众人回眸,但他大抵也不在意。

“走了。”

邝泉瞥他一眼。

岐玉跟在他身旁,在香槟塔那边看到了熟人,柏之清在晚宴上?,着?淡灰的西服,戴金丝眼镜,像一只优雅的鸽子,他与王廷的一位负责人在谈话。大概是察觉到了目光,柏之清也朝这边看来,与他颔首。

照理说这样就算打?招呼了,但柏之清一直瞥着?他,抬起嘴角微笑,更像是有话要说。

邝泉陡然问他:“你?晚上?打?算吃什么?”

这冷淡的语气,断头餐?

岐闪还没有从王廷退出来,邝泉也许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杀了他的“妹妹”,但就算不死,岐玉也察觉以后的日子大概不好过了。

回到东宫,佣人们正将?菜色端上?桌。

他们很快退出去,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邝泉几乎没有动筷子,大部分时候,都在看岐玉。

少?年?已经?换回了T恤和短裤,拿着?一碗粥,边喝边看光脑上?的一段即时新闻。

汤水很烫,氤氲的热腾腾雾气拂着?。

湿了的长发披在肩上?,像一泼洇晕的墨,白皙的脸颊微微鼓起来。

在他眼下,有一点泪痣的痕迹。

有这种痣的人,都是很爱哭的。

但邝泉从没有见过他掉眼泪。

他看了岐玉很久,下属敲门,他默不作声起身离开。

夜宵结束,佣人将?桌面的东西都收走了。岐玉打?算回卧室,突然想到自己在东宫没有卧房,上?次是住在邝泉的房间里。

这就尴尬了。

他找了一个佣人问自己住哪,佣人不知所措。

“也许您应该去问殿下。”

佣人委婉说。

好吧,在这儿等着?我呢。

在花园回廊,满地?是被雨水打?湿的花瓣,紫藤在廊上?摇摇晃晃甩着?叶子。

红玫瑰凌乱残缺地?黏在地?上?、沙土里,有的在他脚边。岐玉穿过窄道?,瞥见那边倚在罗马柱边的青年?,拿着?一支雪茄,吞云吐雾,他面无神情的侧颜有种白岩石的冷硬色泽。

“你?一个人在赏花?这么有兴致。”

邝泉瞥了眼地?上?,被雨水砸的乱七八糟的玫瑰丛,赏花?

“有事?”

岐玉眨了眼说:“当然有事啊,我今晚睡在哪儿?”

邝泉沉默,低头看他。

岐玉对上?任何人,从来都不吝啬笑靥。

美貌与幽暗的翡绿眼眸,神经?兮兮的气质,一切累加起来叫人觉得十分有攻击感,但他每次这样烂漫地?笑,像那些?盛放玫瑰,让旁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的关系已如此?微妙,岐玉对他却还是之前的态度,没有任何回避。

仿佛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有苦衷吗。

没有。

他没有说过一句辩解。

只是一句话,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