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毕竟他遵纪守法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相关的经验。
可贺彦灵不听话,他摇摇头,上前一步抱住哥哥,声音沙哑地说道:“哥哥,你明明也很害怕,为什么不说出来?”
当然会害怕,但害怕也于事无补。
贺含云做出了最有利的决定,决不会因此后悔,但他还是轻拍了拍了贺彦灵的肩膀和背,柔声道:“快去洗澡吧,我们还有事要做”
“对不起。”
贺彦灵忽然闷闷开口,打断对方的话,对哥哥说抱歉。
坏孩子的悔悟很珍贵,这三个字从贺彦灵的嘴里说出来,重逾千金,贺含云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捂住对方的眼睛,哄小孩一样哄弟弟,“没事……”
说完这两个字,贺含云觉得好疲倦,他的笑容掉落在地上,碎出感动的哭脸,音色喑哑,似锈涩不堪的琴偏要奏出响乐。
“没事……我们就要回家了。”
世界安静,灯光惨白。
周筠竹的尸体在旁边渐渐凉下去,变得僵硬。而他们只有彼此,所以不管不顾地拥抱着,汲取唯一的热源,身体还在因四处流窜的钝痛而同时颤抖。
贺含云的怀抱被弟弟填满。
从前他不断地贴近却只得到了伤害,如今却可以享有来自弟弟的真实温暖。
于是脑袋里紧绷的弦断掉了,贺含云猫咪似的呜咽了一声,明明像是要哭,眼睛却还干着,眨出朦胧的涩意。
而贺彦灵清醒又迷糊。
自私占有的快乐让人清醒,身体里残留的药性让人迷糊。他当然嗅到了哥哥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儿,但不觉得恶心,反而越发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