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到撑不住,摇摇晃晃回窝睡觉。

温宁安大发慈悲放过它,同时直起身,扭动酸胀脖颈,反手握拳捶腰。走进卧室后,习惯性捞起褪黑素罐。

吞服一颗治失眠,拧好盖子放回床头柜,眼神移到边上的全家福相框,看了几秒,然后熄灯。

子时月上中天,清寒银光落在斜顶天窗,又从天窗遮光帘,淌入床被褶皱间,如山涧清溪潺潺。

温宁安严实地裹在暖融被窝,合起双眼。

后半晚,气象台橙色预警的寒潮准时抵达,温度急遽降至冰点以下。西北风凄厉猛烈,摧折枝叶稀朗的路旁乔木。

大约褪黑素起效,温宁安始终未醒,只轻蹙眉头,扯被子边角盖过脑袋。

夜色昏黑,梦影沉沉,天窗玻璃凝起磨砂水汽,无知无觉溶散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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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安当下有两份兼职。

一份是不定期走穴表演,无论庆典派对,只要有拉大提琴的活儿,她就接下。

而另份,是附近进口商超的晚班收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