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用手摸脸。又想起昨日汤泉边上的事儿,于是压下了心内疑惑,不敢多言。
梁骁行正恼,狗崽子下嘴真是不带疼的,说咬就咬,嘴角边立刻破了个口子,早晨起来发现成溃疡了。子湘要叫太医,让他拦住了,“罢了,什么样子。”
他可不就是要面子的人。
此刻坐在上头,嘴边阵阵麻痒泛痛,讲话都没那么爽利了。又想起晨起从寝殿出来,那狗崽子还朝他撅嘴,还抬脚踹他下床,一点儿没见心疼他,顿时心里一阵磨牙,想着回去治治那不着调的东西。
来了封地也有两月余,新王的事基本都已妥当,忙到现在终于能歇下来喘口气。
梁骁行看着堂下臣子,想起从前。他一个封地的王每日里就有这么些事情要处理,他的父皇掌管天下,不知又有多少烦心事。
到底是父子,皇帝对他向来疼宠,也许是因着母妃的缘故,甚至偶尔对他到了偏心的地步,他此番,应当是伤了父皇的心。
但世间万事,没有回头路,为着他自己,也为着他寝殿里的那个,这应当是最好的结局。
下了朝回去,路过后花园,看见几个奴才在秋千旁移植葡萄藤,梁骁行于是又想起来秋千的主人,顿时一阵无语,甩袖离去。
几个奴才诚惶诚恐,跪地上前,恐自己做错了事。
子湘笑眯眯的:“不碍事,果藤娇贵,小心着点儿。”他家王上同小主子闹别扭呢,昨夜他在外头可听得清清楚楚,咱们王上啊,叫小主子一脚踹下床咯!
寝殿里闹上了,沈沅在床上都敢动脚,可下了床,他就开始怕了。梁骁行为人捉摸不定,脾气又坏,这会儿回过神不定要怎么罚他,加上早晨睁眼看见对方嘴边的伤口,沈沅心里一阵打鼓。
也不知是“怂”壮人胆还是真破罐破摔,他干脆往床上一躺,被子一卷,耍起赖了。
梁骁行回来就看见他这副德行,登时又气又想笑,上前往被窝里一探手,摸到脚踝就往外拽。
“啊”
那小身板还跟他闹,一下让他拖到了床沿,单衣上卷露出半个白嫩的肚皮,小腿肌肉绷紧竟还想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