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发烧了。
流鼻涕,还流眼泪。
常叶行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她的声音,犹如艰难老妪,吃力地说话,吃力地呼吸,还流着鼻涕和眼泪。
本来不觉得怎样,这样一来游未满反而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惨。
“怎么变成这样?”常叶行大声。
“发,发烧了。”游未满擦擦鼻水。这样狼狈的自己,真是愧对平时自己英明的形象。她老妈还不知道,还好。
“你给我等着。”常叶行威胁,挂电话。
游未满愣愣看着手机,他这是,要过来么?
游未满病了,她自己也很生气。
好不了,还更严重。连一道最简单的题也看不进去,一分钟就会打瞌睡,无法控制的,明明努力睁大眼睛,但没一会又开始要昏睡。
她坐在书桌旁,看笔记,看最基础的。
台灯的光温柔照着,她又开始意识模糊……
是被猛烈拍门声叫醒的。
夏小夏去了图书馆看书。游未满坐起来,想了一下,探出身子开门,是常叶行。
她就愣愣看着他。
看他怎么怒气冲冲的,很快又变得很同情很怜惜的眼神;看他怎么头发乱乱的,身上套的衣服,不似往日齐整,上衣领子没翻好,脚拖着那双两个人一起去买的人字拖。
“常叶行,你怎么了?”
游未满很迷茫地问,脸很红,比上次元宵发烧还红她很努力地睁大眼,伸手用力揉了揉额头,稍微清醒了点。
常叶行拉起她,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长袖给她穿上。关灯锁门,拉着她下楼上车。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是他问才是。
“常叶行,去哪,我不吃宵夜,看书。明天考试了。”夏夜的风吹来,游未满的鸡皮疙瘩又起来,常叶行在后座找了找,有外套,给她套上。
“谁跟你吃宵夜,去医院。”常叶行很霸气地说。
然后很帅气地,车子就驶出校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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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了点滴。
游未满一边很想打瞌睡,一边拉常叶行的手问:“要把那东西,扎进血管啊?”
“对。”常叶行狠心地答。
游未满还是一直流泪。真是没面子,不知道还以为她多柔弱,谁知道是生病搞的。看在常叶行眼里觉得她很悲惨。
眼睛水水的,鼻头红红的,脸苍白却有不正常的红晕。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常叶行,我没吊过,就别吊了吧……”
“不吊怎么好啊。又不疼。”常叶行哄她。
游未满弱弱看一眼严肃的医生大妈,大妈白一眼:“烧成这样不吊怎么成啊?都多大了,怕疼?”
于是很英勇地伸出手,针头扎进去时狠狠地抿嘴皱眉,人清醒了……
晚上11点半。
游未满看了时钟。
看到11点35分的时候,就没再继续看了。
睡着了。
折腾到凌晨才回宿舍。
游未满想,都吊点滴了,明天睡醒肯定就好了,然后就考试。于是很快乐地和常叶行说,考完请你吃大餐。
常叶行看她还是很坎坷的脸色,之前还惨兮兮的,吊了个点滴就好像很伟大,立刻就好,高兴成什么样,笑着点头说好。
低头握住她的后颈,她的呼吸比以往更热,嘴唇和脸颊非常态的红晕,衬托她不曾有过的艳丽,清冷的艳丽,常叶行吻她。
游未满呆了一下,回应一下,又离开他的唇:“会传染。”
“我不怕。”常叶行笑,继续奋战。
游未满躺到床上,充满希望地想,明天可以很精神地,考试了。
没用的。
点滴都没用,手被扎到出血,都没用。
第一门不是她很擅长的科目。虽然她早早有复习过,但知道这个老师出题不会简单,而且很考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