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指定曲目,一直听一直听。游未满每天都会不知不觉在脑里响起这个旋律。
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么憔悴。
常叶行,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要这样。
“你走吧,我很累。” 游未满再说。
常叶行看黑色运动外套上斑斑的水迹,游未满牛仔裤上斑斑的水迹,地板上丑陋的咖啡,一切都令他觉得莫名其妙。
她陷在沙发里,窝在自己窝里疲倦的猫咪,有气无力,不愿搭理人。唇发白,整张脸都是白。
“不舒服?” 常叶行伸手要去摸她额头。被拍掉。
“我妈要回来了,你走吧” 游未满怎么能懦弱。她绷起脸。
抬眼又看到他的外套,咖啡洒在上面了。“下面有洗衣店,你可以拿去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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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搞成这样子”
游母提着购物袋进门。
“妈,没事,不小心掉地上了” 游未满坐直。
“阿姨,我先走了”常叶行告辞。
“今天过节,家里该是等着你去吃饭呢,我也不留你,有空再来玩啊”
常叶行连声说好,游未满拿背影对他,他绕到她面前,眼神诚恳
“未满,我先走了啊”
游母看着他俩呢,游未满挤出微笑“好,再见”
“有空多出来找我们玩啊,别忘记叫我” 这明明就是,童年怕被别人丢下被孤立的台词,常叶行,你是business man,可不可以别这样。
游未满不理他,抬头看游母还在看着,只好说“嗯,有空的话。快回去吧”
还不快死回去。花心大萝卜。香蕉你个大苹果,西瓜你个奇异果,不识抬举的混小子,滚回去,滚回去。
游未满身体虚弱,精神却不能不强大。再怎样,即使是灵魂,也要对常叶行鄙视到底。
常叶行啰啰嗦嗦,终于还是离开游家。
游未满起身收拾残局。
杯子碎成几块,细屑很难清理,她蹲下来仔细地找。
这个没出息的杯子。是有一年,常叶行给她的。
他爱尝试新鲜事物,在学校的时候陪别人去做杯子,也兴致高涨,做了个印了大猫爪的杯子。自己用不上,随意就塞给游未满。
摔了,摔了也好啊。
游未满站起来,血压低,有点晕。
把地板收拾好,游母过来找她说话。
“刚刚去园林家买面包,她问你怎么还不过去。”
“糟了,我跟她说要过去找她的。”游未满要跑去打电话,游母叫住她“我跟她说应印影和常叶行都来找你了,估计就因为这样没去,园林她自己就出去玩了。你等会再打给她也不迟”
“哦”
于是又坐回沙发里,游母也坐下,突然拉住她的手,又摸摸她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有点热。”又拉开她的外套,发现里面只有一件短袖T恤。
“诶,我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让我省心,这大冷天的,外面风那么大,你穿这么少不是存心要生病吗?”
游未满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额头,温温的热,手也暖起来,不冰凉了。
怪不得,怪不得头痛呢,还以为是被常叶行气的。
她晕呼呼地想。
游母在一边唠叨,“裤子都湿了穿着不难受啊,去换衣服,回屋给我睡去。大过节的,发烧,就你最厉害。” “我穿两件毛衣都冷,你这穿法,想干嘛呢。爱美也不是这样美法。想显得瘦点是不是,已经够瘦了。”
游未满头也不回,大声叫“我去睡觉了……”
游母烦躁了。
这个女儿,不辩解不撒娇不依赖,一意孤行。朋友不少,男朋友没有过,以为读书时不谈感情等工作后再说,可她出来工作这么久了,鬼影都不见一个。整天还跟小孩一样,关心吃喝睡,偶尔出去玩,什么兴致的玩啊,还不是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