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的名字不叫孔漫,叫栗春,原生家庭取的。
为什么会改呢?
她回忆了一下。
大概是那时候采访时利汽车现任董事夫妻两之后吧。
那天采访结束后,孔漫去洗手间,路过的同事喊了她一声:“春儿,下午帮我顶一下,好不好?”
孔漫看了她一眼,见她裤子上的尴尬,于是点头。
同事感激地走了,她也进去。
洗手台前站着一位气质清冷,穿着一身合体的高定西装美人,她正在补着口红。
孔漫愣了一下,撇开视线要进厕所,女人忽然开口了:“春儿小姐。”
孔漫忍住停下来的脚步,速度不变地回道:“贺夫人您认错人了。”
西装美人挑挑眉,把口红放进Hermès手提包里,懒洋洋开口,“那最好是我认错了人,不然,我可最讨厌春天了。”
孔漫一笑,“巧了,我也讨厌春天。”
女人勾唇,转身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声远去。
孔漫站了片刻,没去上厕所,走到洗手台前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半晌,无奈地笑了笑。
她想,这个名字怕是要不成了。
那之后一个星期,她火速改名。孔是之前供她读书的孔老太太的姓,漫是乘地铁时,地铁广告标语:浪漫满屋中的漫。
孔漫按着头闭起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如别人的低落再次涌上心头。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人这一生,出身无法选择,剩下的全靠自己打拼。她已经很努力了,到了被放弃那一刻,也才惊觉这世俗的恶门当户对。
北京的堵车全国闻名,孔漫四点多下飞机,回到家居然已经八点左右了。
四环外的房子也贵得离谱,即使她在北京闯了这么多年,也才付得起一个六十平的首付。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卫,客厅里开放式厨房。这几年零零散散装修下来也花去了她一百五十多万。
不过一个人住着倒也刚刚好。
七个月没住人了,孔漫进门第一时间把窗户打开透气,随后通上水电。也没忙着收拾东西,从行李箱中摸出睡衣,到浴室洗了个澡。
回到卧室换了干净的被褥床单,躺上去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沉,梦里什么都有,搅得她睡不安宁。醒来时也才十一点左右,点了一个外卖,她放下手机,慢慢整理房间。
外卖来的时候,她手机也响了,孔漫边开门边接起电话。
“阿桃。”
“漫漫姐,你回到北京了没?”
孔漫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袋子,等外卖小哥转身走人,她才进屋,脚一踢关上门。
她回:“那啥,下飞机的时候忘了跟你讲一声,我四点就到了,刚睡醒一觉。”
“好嘛,安全到了就好。”
“嗯。”
“漫漫姐,我想你了……”
孔漫把外卖放茶几上,盘腿在地毯上坐下,笑着回:“我刚回来诶。”
阿桃不说话,过了会儿才开口:“但是有个人肯定比我更想你。”
孔漫拿筷子的手顿住,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
“害!不说这个,漫漫姐你吃饭了没啊?”
“正要吃呢。”
“吃的啥?外卖?”
“嗯呐。”
“唉~”阿桃无端叹气。
又说:“那你吃饭吧,有时间记得来云南看我噢!”
孔漫笑了笑:“好好好!”
挂了电话,孔漫拿起筷子吃饭,却感觉味道及其不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但是肚子又“咕噜咕噜”直叫。
无奈,重新拿起筷子,硬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去了才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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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的第二天,孔漫找出美容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