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诠起身走到尹璇旁边，单手撑在桌上，弯腰轻声道：“昨晚的事，妈妈跟你道歉，吓到你了，对不起……”

尹璇抬起头看盛诠，认真地说道：“昨晚一开始就是不对的，我们……应该要避嫌！”

盛诠当然不肯赞同这种说法，她笑着，看着女儿认真之下又有些羞于启齿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璇璇”她在尹璇身边坐下，小心地握住女儿的一只手，那手要缩回去，被她牢牢抓住，“璇璇……”

“不要想太多，不要把事情复杂化。”盛诠耐心地说道，“我们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且无愧于心无愧于人就好了。别人不是我们，标准也不是只有一条。不要削足适履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自己开心最重要。”

她在给女儿灌输歪理，为将来冲破伦理束缚做铺垫。

最后又为自己的生理反应找借口：“妈妈近期会找医生看看，可能是一直太忙了，身体出问题……你别担心……”

她说得隐晦，只求女儿能够善解人意。

尹璇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标准应该由她自己来界定吗？

那么盛诠的行为，如果不按世俗的眼光去看，而是以她的标准，她觉得盛诠做得过分吗？

她不敢细想下去……她预感到了自己对alpha的宽容……

“过几天我会去趟欧洲。”盛诠适时地松开尹璇的手，转而讲起另一件事，“陈笑蕾在那边，我过去找她，找到了，让她给你打电话。”

尹璇才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不用了。”尹璇说。

其实不必再证实，当时她搬出陈笑蕾，也只是任性地耍一下小性子……

“答应你的嘛。”盛诠站起来摸摸尹璇的脑袋，“回去吧，把方案再改改。”

尹璇捧着电脑起身，盛诠替她开门。

女儿从身边走过，盛诠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清香，下面又有些发胀。

真想现在就把她的宝贝摁在办公桌上肏进去……

她深吸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

初恋女友在法国当教授了。

盛诠在教室外面等她，等到了，两人目光相撞，都有沧海桑田之感。

“来找我的？”比她大六岁的女人身上留下的是岁月带给她的韵味与优雅。

“嗯，想找你帮个忙。”盛诠开门见山，十分坦诚。

于是两人在街头的小餐馆坐下，略过了所有不必要的寒暄。

“我见到我们的女儿了。”盛诠说。

陈笑蕾挑了一下眉，示意她讲下去。

“为什么取名叫尹璇？”

“我妈取的，她姓尹。”

“当初为什么选择把她生下来？”

“来盘问我的？”

“好奇嘛。为什么生下来又不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你当时能承担责任了？”

“我有权利知道”盛诠说是说着，声音却小下去。

陈笑蕾双手抱肩，“嗤”地一笑，冷漠不可接近的样子还是和二十三年前一样。

“好我不问了。”盛诠举手投降，“但还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说说看。”

“我想请你给尹璇打一个电话，告诉她虽然你不在她身边，但是你爱她，希望她好好长大，快乐地生活。”

陈笑蕾笑了起来，“有趣。为什么要我跟她讲这些？”

盛诠耸耸肩，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不希望她的生命里好像始终缺了一块似的，不希望她永远困在被母亲抛弃的噩梦里。”

“不仅盘问，还来追责。”

“我哪儿敢。”

“行，我答应了。”

“无条件？”

“是。”

看盛诠半信半疑的样子，陈笑蕾斜她一眼，嘴角挂着冷笑，“不答应你，怕你跟以前一样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