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话要说。”
皇后想粉饰太平,偏偏有人不允。
受邀才子中一人站起来,跪在御前:“陛下,那些诗词并不是顾世子所作,那是臣的祖父在年轻时游历天下,从民间收录的书稿,臣整理老人家的书札,共整理出来花鸟诗词156首,故诗词作品名字《云雀集》。”
那人把两叠原始书稿呈上。
一叠是书札,看上去有些老旧,颇有些年份,书稿里字迹不一,看来不是一个人所写。
一叠是新的书稿,有手写的,也有印刷的,都是整理书札的书稿。
花子胜心里连呼一万个“完了”,不得已接过来,把书稿递给惠帝。
惠帝看着那些书稿,字迹老旧,两叠纸张、字迹确实不同,作品草稿到成品的推敲修改,一目了然。
那人又拿出来一个盒子,花子胜依旧接了呈给惠帝看。
一盒子都是印刷的字模,惠帝示意花子胜取出在纸上印了几个字,与刊印的诗集的字不差分毫。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诗是人家的诗,书也是人家的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对方准备如此齐全,似乎在等着顾承彦撞在枪口上。
那人似乎猜到惠帝所想,回禀道:“陛下,臣原本不知道顾世子要念这首诗,臣只不过想把活字印刷的成果献给陛下。
谁知道顾世子竟然把家祖的诗稿说成自己所作,把臣刻印的诗集,说成他造福于天下学子。不得已出来澄清。”
他的意思,本打算把活字字模献给陛下,书稿是做对比用的,并不是针对顾承彦。
他只想给陛下看,这种印刷术能大大提高印刷效率,降低书籍成本。
太子看着这人面生,不阴不阳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白衣胜雪,风华无限,朗声道:“回陛下,回太子殿下,臣姓林,名孟州,是涿州人,是工部九品主事。”
工部一个小打杂的。
惠帝现在彻底明白了,没人偷顾世子的诗稿,而是顾世子偷人家林孟州的诗稿。
人家印了诗集,几十年前的手札原稿都在,谁偷谁的还不是一目了然?
看着顾承彦,带着隐隐的怒气:“顾世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顾承彦能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崩溃了。
管莹莹怎么回事?她怎么抄别人的诗词?
对了,林孟州的书早就刊印发行,估计管莹莹也买了一本。
蠢妇!
害人精!
他吓得使劲求饶:“陛下恕罪,微臣知错了,这些诗……臣,臣……”
有苦难言。
“顾世子欺世盗名,实在可恶,由礼部五品员外郎降为从七品,罚俸三年,逐出宫去。”
“顾娇娇言行无状,谎话连篇,逐出宫去,永世不得踏入皇宫一步。”
顾娇娇再无缘皇家。
上一世牡丹花会,她被指婚太子侧妃,太子登基,她荣升妃位,身着黄袍,头戴凤冠,荣光无限地回到侯府。
召见谢昭昭近前,说她跪得不够标准,罚她在冰天雪地里跪满五个时辰。
那一次谢昭昭双膝留下关节疼痛的毛病,直到死前,双膝都无法站直。
这一世,顾娇娇没有机会耍那样的威风了。
谢湘湘待在位子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诗词天下无人能及吗?怎么会去抄袭人家的作品?”谢婷婷小声嘀咕。
不止是谢婷婷嘀咕,在场的知道谢府和侯府结亲的,都眼睛睃寻谢家人。
许氏的脸色难看至极,她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谢昭昭一直礼仪极好,谁也看不出此事对她有什么影响。
她只是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林孟州,这个人和东钦什么关系?
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又把证据准备得如此齐全,专打顾承彦七寸,叫他无可翻身。怎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