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恢复成了那个吴桐?
看着她抱着酒瓶子不撒手,向佐算是明白了,清醒时,也许不过是这个女人的面具一张,较之之前的,更精细了而已。
也难怪她会累了,伪装地越发辛苦了不是?
她也不发酒疯,就是下巴搁在吧台上,眼巴巴等着bartender为她送来下一杯酒。
酒保送过来的酒向佐抢先夺下,喝尽,他试着要把她从排椅上弄下来,“你喝醉了。”
酒鬼一般怎么回?我没醉?
她挥开他的手:“我没醉……”
向佐仔细看她红透的眼睛,绝不相信她的话。不过等到酒再过三巡,他终于了解,她刚才是真的没醉。
而她现在,是真的醉了。
向佐以为在这个女人面前提及厉仲谋,那是禁忌,可这次,她竟然问他:“你说,厉仲谋,到底是……是怎样的人?”
他倒是可以说一大堆的话来评价,只怕这女人听了要跟他翻脸,再者,她和厉仲谋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思忖很久,她继续喝酒,他偶尔替她喝一杯,脑子有些混沌时,他索性问自己更感兴趣的问题:“你呢,你是怎样的人?他喜欢聪明,懂事的女人,你似乎……都不符合……”
她这回逻辑感倒是挺强,还知道抢白他,“可是女人聪明的话,应该会想方设法……想方设法去阻止自己爱上他那样的男人……”
看她如此拐弯抹角不肯回答,向佐想起自己总在法庭上质问诡辩的证人的那句话,便直接如法炮制问她,“吴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许久不说话。
吴桐的脸被她的长发遮住,向佐不由自主抬手,将她鬓发拨到她耳后,他想看她的眼睛。这个女人的眼睛可真是……
有种令人甘愿陷落的魔力。
他的手很凉,她的脸滚烫,她是真的没有理智了,才会拉过他的手,垫在自己脸下。
她侧着脸看他,没有焦距的目光:“我是……正在试着让自己变聪明的女人。”
这个女人喝醉了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一些事情,向佐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她也不闹,更像在自言自语,但是喜欢用“你知道吗?”作为开头,向佐似乎听见她讲她自己的学生时代,讲童童小时候的趣事。
她心里堆积了多少事?该有多累?
向佐也有点神志不清了,她声音小,他就仔细听,她说到开心时就咯咯笑,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行动渐渐迟缓,不愿动,她就凑过来扯他耳朵。
向佐揉捏她在自己耳畔作恶的手,握在掌心里固定住:“你多大了?”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吴桐明显用力思考很久:“27”
“我还以为你只有2.7岁。”
最后她醉得险些从高脚椅中摔下,向佐搂着她挪到矮沙发上,眼看又要摔下去,向佐赶紧去扶,她身体一歪,就睡到了他腿上。
温香软玉一枚,向佐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
向佐捋着她额前的发,指尖摩挲她的嘴,她的唇瓣在他指腹下,柔软地一张一合。他听她在他怀里讲,很多很多的,关于一个孩子的故事:
他第一声哭;
第一次笑;
第一次叫妈妈;
第一次跌跌撞撞奔进她怀里;
第一次演讲比赛;
被人骂是没有爸爸的孩子,第一次躲起来哭,第一次打架……
她挨了一巴掌,他求:外公,不要打了,他过来,捧起她的脸:妈咪,不要哭了……
……
……
更多更多的,关于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你知道吗?大二的时候,我们学院里拔尖的学生被送去德国培训……”
她枕着他双腿打了个酒隔,向佐拍她的背替她顺气,她刚缓过来,便又轻轻说: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