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万玲深深呼吸,说:“他气疯了,不要命的开车回来,路上,我说,我……”
李颐抱住颤抖的母亲。
李颐懂得,不管是偏爱、还是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些是不管等多久都等不到的。
小时候李颐一直很羡慕李陟,不明白为什么李陟就可以去国外上学,而他就要留在国内,留在父母身边。
高中的时候李颐说自己也想出国。
曲万玲后来说,查了资料,来不及了,现在准备得太迟了,很难申请到好的学校。
李颐心想,爸爸不是财大气粗吗?周围很多学习不如他的人,也都出了国。
曲万玲还是不同意。
后来,李颐也明白了自己和李陟不同。
李陟是李陟,不管走多远、离开多久,属于他的就是他的,李颐是李颐,第三者的儿子,那些无名无份的东西他和母亲要时刻守着,当爸爸不爱他们了,那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爱又近又远,刚还够换一个女人痴心。
面对泪如雨下的母亲,李颐不像之前个任性闹脾气的孩子,抱着她,温声说:“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妈妈。我知道,不要管他了,我都知道。”
第9章 9
韩逐让还没到家,就接到邻居的电话,说有小区外他的客人,对方和管家说找韩逐让,他正好路过,就顺便帮韩逐让把人带进了小区。
对方都没说是谁,但韩逐让轻易地猜到来人是李颐。
果然驱车赶回去,李颐已经在他家门口等着。
可能是出去玩水土不服,七八天没见的李颐看着清瘦了些,但精神还不错,弯着眼睛,眼珠漆黑灵动,说: “我不舒服 。看到你可能会好一点。”
一见面就调情。韩逐让勾起嘴角,目光仍凉凉的,说:“不舒服就去看医生。”
李颐说:“你不是医生吗?”
“我还不够格。”韩逐让问,“什么事?电话不打一个就过来。”
李颐一讪,自己突然不请自来,韩逐让果然会不高兴,
上次他来这,是开车直接到了韩逐让家的车库 ,而这次不打招呼就过来,还在门口让韩逐让的邻居看到了。
李颐从手上的包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子,说:“手机关机了。我马上就走,这个拿给你,这是我爸在新疆买的,给韩叔叔的。”
韩逐让接过礼盒,打开看了眼,问:“你又投资玉石生意了?”
“都说是我爸买的。”李颐说,“上次韩叔叔帮了他一个忙。爱信不信。”
人情本来也是送来送去的,到底谁送的,韩逐让并不在意,合上盒子递回给李颐,说:“正好我要过去,一起吧。”
“那好吧。”李颐意外地看了看韩逐让,坐上韩逐让的车,他说,“我以为你不高兴了。”
韩逐让看着前方的目光有几分冷淡,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李颐低声说:“我知道……”
他和韩逐让的关系亲近又疏远,能维系到现在全靠李颐掌握分寸,他当然了解韩逐让。
就像是一个不喜欢毛绒动物的人,小东西悄悄待在脚边,偶尔蹭蹭脚背,黏人了些,也会让人觉得有趣。但要是得寸进尺地跳上膝盖,韩逐让就会有些反感,担心会有毛沾在自己身上。
韩逐让侧目问他:“知道什么,怎么不说?”
李颐不和他计较地摆摆手,闭着眼说: “懒得讲了,我累得很。到了叫我。”
这里离韩逐让父母家不远,但是节后路上堵车,李颐只是不想说话,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到韩逐让父母家门口,睡眼惺忪的李颐才有些紧张。
不知道韩逐让在想什么,既介意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又带他到他父母家。
跟着进去,韩关山和杨书雁都在家,他们本来也在等韩逐让,反而见到跟在韩逐让身旁的李颐有些吃惊。
李颐微现腼腆,将李以明送的礼物递过去,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