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野说:“他回国了。”
韩逐让心口微微一动,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说:“是吗。”
晚上,韩关山他们打电话来说李家出了件大事。
韩关山说:“李家的老太太前天去世了。”
新闻才出来,他们又在外地旅游,让韩逐让代表他们家去参加葬礼。
韩逐让说:“让人送个花圈过去就行了。”
韩关山“哎呀”一声。
他们和李家虽然生意上不太和气,但表面上还是会客客气气有往来。
而且现在李再恒身体不好,李家的一家之主换人是板上钉钉。他的接班人李陟年轻有为,和韩逐让年龄相仿,是可以结交的朋友。
韩逐让还是不为所动:“出不了门,韩逃逃没人照顾。”
韩关山呵道:“让你这个假期把逃逃送到我们这里来,你不答应,现在又说他耽误你出门。之前我们两家有些不愉快的事,现在人家家里都死了人,你过去就当给个台阶,以前的事这么算了。知道吗?”
韩逐让在电话那头说:“我考虑一下。”
韩关山一阵无语。
考虑?有什么好考虑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是李家算计了他。韩逐让什么时候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被韩逃逃气得这么阴晴不定了吗?
十月四日,李家老太太的葬礼上,去了很多政要名流。
韩逐让抽空过去献了一束花,刚准备要走,忽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他怎么回来了?”
“要得不够多,太贪心了。”
“……”
韩逐让代表韩家来,位置仅次于李家的嫡亲,站得靠前,周围也都是李家的或远或近的亲族,虽然这些人没有指名道姓,但不难猜出让他们嫉妒的人是李颐。
韩逐让留下来参加了晚宴,期间,穿着黑衣的李陟走出灵堂,旁边跟着李颐。
李颐也看到了韩逐让,只是视线还没交汇,李颐便将头转过去。
在匆匆一瞥里,韩逐让看到李颐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剪短了头发,侧脸白皙无比。
虽然不如以前面如蜜糖、能说会道,只是静静待在他哥身旁,但也算活得好好的。
没多久,韩逐让收到条讯息,来自陌生号码,“有带他去体检吗?”
不用想就知道这个陌生号码是谁。
韩逐让看了眼周围,收起手机机没回复。
这短信倒是提醒韩逐让,韩连意应该已经定时定点地在家找爸爸了,
韩逐让不再久留,和主人说了一声起身离开。
李陟来门口送客,韩逐让对人说:“节哀。”
李陟说:“今天有劳了。”
“乔浔呢?”
李陟今天走哪里都把乔浔带着,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也像是担心趁他不注意人不见了。
现在李陟来送客,却不见乔浔在他身边。
李陟看看韩逐让。
韩逐让倨傲地站着不动,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他也没有上车的意思。
李陟想着,不能和韩逐让关系一直僵下去。
便带着今天在这待了这么久的人去见“乔浔”。
李颐发了消息后觉得紧张,走到公馆的后门透透气,而乔浔在旁边陪他。
以前他和乔浔都没怎么说过话,但这次回来,是乔浔来接的自己,现在也是乔浔这个外人时刻陪着他。
因为李陟说,他想缓和李颐的关系。
但是李颐感觉,自己和他哥的关系不差。
李颐猜到,那只是李陟的借口,借自己约乔浔。
现在为了将乔浔留下,李颐在聊天的过程中,也简单将自己的经历都告诉了对方。
曲万玲去世后没多久,李颐突然晕倒,刚开始他以为只是太辛苦,一阵感冒导致的。
但就像一句命运的暗语在耳边轻轻吹响,李颐送诊后被确诊了脑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