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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裹挟着翻涌的黑色腥气铺天盖地而来,顷刻便轰碎了他所有的思绪。

苍茫的混沌之中,那双恶毒而冰冷的手恍如再一次沿着胸膛缓缓上移,带着令人颤栗的森寒划过锁骨脖颈,直到轻轻掩住他的嘴唇:

“哥哥……你知道吗,我的左肩上,生来就带有一朵莲花形状的胎记呢。”

那时的苏巽被黑布蒙眼,身上衣物也撕扯得七零八落,四肢由特制的精钢锁链死死缠住,饶是内力惊人,也无法脱困而出。

更何况,自从被挟持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便粒米未进,数日下来整个人近乎虚脱,身体状况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因此尽管内心极度抗拒,他也无法阻止那人喋喋不休,唯有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那人也丝毫不恼,反而靠得更近些,嘴中呼出的气息喷吐在苏巽颈后肌肤上,激起他阵阵恶寒:

“这胎记我一点也不喜欢,可母妃非说这是什么祥瑞之兆,便不让我将它剜去了。现在我最亲爱的哥哥也没有,可见啊,它还真不是个东西。”

眼见此人对剜皮剥肉之事毫无避讳,言语间荒诞诡异至极,苏巽嫌恶不已,冷冷夺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没工夫听你废话……还有,我从来没有什么弟弟,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