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
盛墨予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两个面,确认鹿从真是直接走了后,对着盛骤身边没好气道:“抽什么抽,一天到晚抽。”
盛骤听了叼着烟抬头看他,眼神静得没有温度,盛墨予心头一跳,饶是对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盛骤不爱笑,看人的时候眼里清凌凌的,像细碎的冰,化不开,管他训他的时候更是沉着脸,加上刑警这个职业的因素,盛墨予多少有点怕他。
“不抽烟抽你么?”盛骤抽烟,而且经常会因为工作抽得很凶,但在盛墨予面前,他几乎没抽过,总有几分教导弟弟要以身作则的意思,盛墨予闻着他身上的味儿,心道你当我是傻子么。
盛墨予一句“你有病啊”差点脱口而出,但他潜意识里不敢这样骂盛骤,盛墨予想不出来什么既解气他又敢说的话,一时间憋着没吱声。
盛骤摁灭燃了一半的烟,把手上房间的钥匙扔在茶几上,站起来盯着盛墨予道:“下次别往家里带人。”
这话说出来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不过盛墨予没听出来,一把薅起茶几上的钥匙,不悦道:“我都二十四了不能拥有性生活吗?!”
“可以,”盛骤对于他的激动不为所动,两人站得近,同是一胎生,盛骤却比盛墨予长得要高一些,他微微低了头,平声道,“但是不准往家里带,听明白了吗。”
盛墨予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高声质问道:“你还在监视我!”语气十分肯定。
盛骤丝毫不否认,“为了你的安全。”
谈话结束。
盛墨予出门的时候故意把门摔得很响,以示他现在极其不爽,盛骤有烟瘾,见人离开了忍不住重新点了根烟,盛墨予没过一会儿又折回来,把餐桌上的两份早餐全拎走了。
鹿从到达考场的时候,考试开始的铃声正好敲响,他拿着笔和学生卡匆匆向唯一的空位走去。
这是一门公共课的考试,职业生涯规划,没什么难度,鹿从边走神边慢慢地写卷子,教室里不断有提前交卷离开的同学,窸窸窣窣的声响惹得人不自觉地抬头。
鹿从本来漫不经心,极为放松地做着卷子,然而一抬头却是愣住了,讲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考场的监考老师,另一个是不知何时走进来的谢式千,两人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谢式千唇边始终带着一抹笑。
鹿从盯着看久了,那目光便犹如实质,讲台上的人似是感受到了,视线扫过来的时候,想低头却已经来不及,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鹿从被看得有点心虚,连忙错开眼,低下头写卷子。
握着笔的手都软了三分,最后几道题写得赶,提前了十分钟交卷,他走到讲台边上,终于清晰地听到了两人在说什么炒股,涨停了。
今天天气有些冷,下午的太阳照在身上并不暖和,校园林荫大道两旁的树光秃秃的,鹿从伸出手,清薄的阳光落在手上,没有温度,只将一小块儿皮肤映得亮白。
昨天和盛墨予在客厅做的时候着了凉,夜间发起烧虽然很快就退了,但鹿从精神还是不太好,本想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却收到了谢式千的消息。
【来办公室。】
鹿从握着手机,低头边打字边往教学楼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