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慢慢说。”
贺临问:“那接下来呢?你们遇到了什么事?”
何芸慈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从我们上车开始,就被几个人给控制了起来,手机被拿走,眼睛被蒙住。然后他们带我们去的,根本就不是之前宣传册子上说的地方。”
“我们被带到了一栋偏僻别墅,随后就被关在了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那里就像是个牢房。那些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粗暴地脱去我们的衣服,用凉水给我们冲身体,还专门拿出相机,拍下我们狼狈的样子,用来嘲笑和威胁我们。他们说,如果我们不听话,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让亲朋好友看看我们的丑态。”
何芸慈的脸上满是屈辱和痛苦。
“只要我们有任何的反抗,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们,没有饭吃,不给水喝,随时对我们拳打脚踢,晚上也不许我们睡觉。这些虐待都是家常便饭。”
听她说到在里面的遭遇,一旁的周靖也开始涕泪横流,默默擦着眼泪。
“我们联系不到外面的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然后就有人进来,劝说我们,意思是只要我们交钱……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还说交得钱够多,就会放我们走。给的少也没关系,至少他们可以往上交差,给我们一顿饱饭吃。”
“大概是进去的第四天,我老伴就挨不住了,又疼又饿的,就转过去了三万块钱,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一下子和善了起来,给了一顿好吃的。可是从此以后,他们却似乎试探出了我们的底线,每天威逼利诱着,变着法儿和我们要钱。”
黎尚记录到了这里,笔尖一顿,听起来那些人并不是一味地虐待他们,而是打个巴掌,给个蜜枣,非常讲究手段。
何芸慈哭着道:“到了第七天,他们说我们的表现不错,把手机还给了我们。我们以为有了机会,互相掩护着,偷偷拨打报警电话,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手机早就被他们动了手脚,电话根本就拨不出去。”
“他们冲进来了一伙人,把手机拿走,说我们不乖,需要惩罚,又打得我们浑身是伤。”
“还有一次,大概是住在那里十几天的时候吧,看守我们的人故意没有锁门,我们以为有了逃跑的机会,可是刚跑出去不远,就被他们在楼下堵住了。带我们回去以后,又是一顿毒打。”
“这样的折磨反复来了好几次,直到最后,我们的心都死了,再也不敢乱说乱做了。他们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听到这里,黎尚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给贺临看:“服从实验?”
贺临轻轻点头。
那些人就是用这些方法来试探,玩弄他们,不断消磨这些老人的意志,让他们逐渐失去反抗的勇气,到最后,就算是门开着,他们也不敢跑了。
因为他们的心智已经被彻底击垮了。
何芸慈低着头道:“他们还威胁我们,说别指望有人能够救我们出去,我们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他们说在这里做了很久,有很多关系,就算是我们报警,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如果我们死了,他们把我们随便往哪里一埋,别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却知道我们的电话,住址,我们跑都没有地方跑。”
“后来我们的钱就陆陆续续,越转越多,把这么多年的积蓄和养老钱,都花光光了。”
说到这里,何芸慈用手捶打着胸口,仿佛可以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