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线条涂成了黑色,他又在那团黑色上不停地写字。
写“白椿岁”三个字。
上课的时候失去观察的对象,抬头看不到熟悉的座位上熟悉的人,每天不再有期盼偶然说上话的机会。
在学校的乐趣好像就减少了一半,索然无味。
邱天元一摔笔,把背靠在椅子上,脚抵桌子,前两个椅子腿离地,一晃一晃。陆诚学他这么玩,他又不玩了,把脚收回来,伏在桌上继续乱写。
好烦,其实平时也不说话,但是为什么看不到就会这么烦心。
说到底,他对白椿岁的关注也很奇怪,又不是朋友,又没有什么关系,说过的话加起来也就两只手可以数得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挂心??
应该还是怪陆诚这个傻逼。如果不是这家伙耿耿于怀,他对白椿岁的兴趣应该没几天就消退了。
结果现在搞成这个局面,想接触却不能接触,想说话却不能说话。
都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原理应该就是这样。
白椿岁在期中考之前三天请假,复习了三天后,又考试了两天,一直到下周的周一,他才踩着蜗牛一样的步伐回到学校。
完美地避过了考试。
只是一周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一些。班上的同学还在逞强地穿着秋衣,他却已经是冬天的装束,校服外还罩一件大外套,毛领团团绒在脸边,衬得那张脸小得可怜。
每到换季他基本都要生一次病,并脱离学校,撞上考试也并非没有过,早已习以为常。
回校后他先去了一趟办公室,就成绩的问题,班主任要找他谈话。
其实他的成绩一直都算不上好,毕竟总是缺课,反应速度也迟钝,但从小到大,他都在实验班里。他能够从那个病中挺下来,对白家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因此无论他想要什么,父母都不吝啬于给他。
他想要上学,想要普通的同龄人环境,父母就让他进最好的学校。只不过父母和哥哥总担心他会被身边人欺负,或者出什么意外,因此就让他进平均素质最好的实验班,也算是规避风险。
他对自己落后于同学的成绩觉得羞愧,但他又理解父母的苦心,一次也没提过想去普通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