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高,话很少,防备心重;生活拮据,但不贪心。
当时医院建议严争泽住院观察半个月。两人商议出的解决方案,是郁如来负责医药费,再另付1000美金的赔偿损失费。
但考虑到严争泽无监护人照顾的情况,郁如来又特地聘了一位看护工。
后来这位护工联系他,他才想起不管多忙,也该去看望一番的。
不过严争泽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强,等郁如来有时间去探访时,对方已经能出院了。
当天郁如来开车接到严争泽,吃了一顿沉默的午饭,便送他回家。
同样也是那天,郁如来发现亮丽发达的芝加哥原来有那样的区域,位于此间,却仿佛流离于这座城市之外。
那里破落得像随时会发生命案。
洞穴般深而窄的入口,堪堪只能容纳一人通行,走五六步便是向下的铁制楼梯,哒哒哒,哒哒哒,阴森诡异。
严争泽的家好像一个墓穴。
过惯了富裕生活的郁如来,那时并不能理解那样的地方为何会有人住。
“一个学期的宿舍费,够我住一年的地下室。”
十七岁的严争泽坐在霉青色的凳子上对他说。
郁如来无法形容当时那种复杂的心情,他只是近乎冲动地提出来
他想资助严争泽。
他完全有这个能力。
“可你拒绝了,”郁如来回忆道,“半点都没犹豫。”
之后有一段时间,郁如来忙着处理签售会的相关事宜,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内心却有一种极强烈的念头。
他想去看看那个骄傲的少年过得怎么样。
郁如来凭借记忆拐进那条偏僻街道,正要找位置停车时,看见一群凶相毕露的高壮男人从那个狭窄口出来。
锈迹斑斑的铁门大开着,郁如来生疏地敲了两下门,朝里问道:“有人在家吗?”
无人回应。
郁如来面带踌躇地走进去,看见肮脏的水泥地上,躺着血淋淋的严争泽。
群☆6O7~985~189?整理.2022?07?03 20:09:57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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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乌泱泱地堵了整条路,一寸寸地往前挪,此伏彼起的响亮鸣笛声强行充作背景音乐,吵得人心烦。
严争泽不疾不徐地驾驶着车子,问他:“后来呢?”
七月底的太阳晒得人难受,郁如来往座椅里躲了躲,“送你去医院啊,”他说,“处理完伤口就带你去我家住下了。”
地下室并不适合常住,严争泽该换一个明亮干净的住所。
当他这样建议时,严争泽明显置若罔闻。
郁如来转念一想,家里空房多的是,或许可以让严争泽暂时落脚。
又被直接拒绝。
见面那晚,严争泽说到威胁这个词,那是他不明白,郁如来要做什么,一贯先礼后兵、软硬兼施。
哪怕是从前那个冷若冰霜的严争泽,也奈何不了。
严争泽默然。
“我那时候没别的想法,”郁如来解释,“就是想帮帮你。”
严争泽的目光从郁如来身上轻飘飘地掠过,嗯了一声。
“不过你也照顾我很多,”郁如来补充道。
在实际相处中,一些郁如来不会做、不愿做的琐碎事,严争泽都默不作声地替他做了。
也是在严争泽住进家后的某一天,郁如来迟钝地惊觉,即使他没有叫管家服务,房子里依然美观整洁,井井有条。
那种感觉是很奇怪的,不同于之前的负罪感或怜悯心,十分微妙,不可言状。
于是在彼此交错的昼夜里,郁如来开始留意严争泽。
他发现严争泽的睡眠时间极少,意志力却极强。不论天气冷暖好坏,他每天都准时准点地起床,运动,学习,做各种工作……沉默寡言,目标明确。
他得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