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多了不值钱、不稀罕,可郁如来无法抑制,他很容易地哭,很容易地与严争泽和解,“你不要……这样对我,不好,又好……”

那双手臂箍抱得他身上发痛,郁如来能感觉到严争泽情绪的波动,“那我要怎么样,”青年声音很平和,问他:“你要我怎么样。”

郁如来回搂他的颈,一字一句道:“我要你。”

“我还要你,别再推开我。”

男人反问他:“可以吗?”

青年沉默了许久,说:“我只怕你不敢要。”

他阴暗的内心,不见光的独占欲,性格里天生的自私、冷漠、扭曲。

哪一样,都能叫郁如来吃尽苦头。

他原以为自己能克制,可到今天,忽然叫他知道,有人也在爱着郁如来。

这种心情可真是

想伤害他,想爱得他痛。

严争泽压抑着,男人却为他加了最后一轮砝码,他说:“我没有不敢。”

“严争泽,”郁如来灼灼地注视着他,像把他看穿了,“不敢的那个人,是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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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女临走时,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后来的青年男子,“小程,”郁申澜拍着他的左肩道,“这小子性子太轴,还要请你多多开导。”

程阿吉笑容谦逊,送他们走到门口,回答也滴水不漏:“应该的。伯父,伯母,这里有我,你们放心。”

寒暄过后,郁家夫妇乘电梯离去,程阿吉则返身回到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正在挑着吃面前摆好的新鲜膳食,口感软嫩的鱼肉进了嘴中,郁松鸣却如味同嚼蜡般,和着水才咽了下去。

程阿吉哧了一声,拖把椅子靠到床沿前,调转个方向,侧身坐下了。他将双臂叠在扶椅上方,支着下巴说:“恭喜你,差一点就毁容。”

程阿吉不禁又鼓了两下掌,“多了不起啊,”他笑着挖苦道,“郁如来合该送你一面‘舍己为人’的锦旗。”

“噢,”程阿吉像豁然开朗,“瞧我说的,你哪里是要锦旗呀,你分明是要你那好哥哥操”

温水瞬间泼来,直击面门,程阿吉霍地起身,狼狈地抹脸揩眼,“你有病?”

郁松鸣将杯子放回原位,“你再敢给严芝孟出馊主意,”他的话像一个严厉警告,“我一定照样奉还。”

擦拭的动作霎时停了,程阿吉气得一抖,却还要表现得情绪稳定,“吓谁呢,凡事都要讲证据,别在这儿空口白牙诬陷人。”

“再者,你又装哪门子的好人,”程阿吉狠狠捋去发梢的水,“这段时间你也没少煽风点火吧?”

“不是我和严芝孟在前面顶着,你能有机会和郁如来卿卿我我?现在想翻脸不认人,晚了!”

“砰”小餐桌被掀倒在地,饭食溅了程阿吉一身。

“谁让你们动他的,”郁松鸣黑着脸道,“我说过不能……”

“不能?”程阿吉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时炸开毛呲出尖牙,“凭什么不能?”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一个不能!”

“我既然想,”程阿吉瞪起眼,一字一字地说:“我就能。”

话才刚落,郁松鸣已拽过输液架下了床。

程阿吉未有防备,迎面被飞踹一脚,腹部骤然剧痛,直逼得他佝下了脊背。

郁松鸣手上动了力气,血液顺着针管倒流,染红了一截输液软管。

“你有胆子,”郁松鸣仿佛不觉得痛,“再动他一次试试。”

“到时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在吓你。”

程阿吉极力蜷着身体,捂住肚腹干呕。他疼出了冷汗,心中千万般不甘,一时却也无力再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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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进严宅,进入停车场后,司机先下去了。

后座那排,男人仍被强制侧坐在青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