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来缩了下颈,摇一摇头,却还是很想要笑。
这日子啊,怎么跟做梦似的,美得人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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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严争泽被工作电话请走,小孩听故事进入了午睡,现在他也要准备出门。
郁如来提着打包好的各类熟食,开车到达医院。乘电梯直行上升,很快来到郁松鸣所在的病房门前。
室内静悄悄的,等男人走近了,郁松鸣才艰难地支起身子叫他:“哥。”
“你终于来了。”
郁如来在邻近的椅子上坐好,开始拆分保温盒,“不知道你的喜好,就都带了点。”
“都是你能吃的。”
“不过吃不下也没关系。”
郁松鸣立刻回道:“吃得下,我一直在等你,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郁如来手上动作一顿,也没接他的话茬。
“哥,”郁松鸣毫不介意地笑,“谢谢你愿意来看我。”
郁如来拌好汤饭,放到桌上推给郁松鸣,“没什么,你也帮了我。”
郁松鸣回了个笑。
毕竟带着伤,郁松鸣的胃口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但这顿饭,他也慢用了近三十分钟。
完毕之后,郁如来收拾好饭盒道:“过两天,我会再来。”
“哥,”郁松鸣出声叫住他,“再聊一聊吧。”
“有很多的话,我还没和你说过。”
郁如来态度坦荡,坐回了原位,“你说。”
郁松鸣强笑了一声,直言不讳道:“我现在一定让你觉得很恶心吧。”
“对不起,”郁松鸣说,“我努力过了。”
那年他十四,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周围的同龄好友都在和女孩子交往恋爱。唯独他,却对着自己的亲哥哥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还未知晓真相的大学生郁如来,待人接物真诚有礼,脸上总时时有笑,美好得像一个梦。
让郁松鸣一见倾心。
但还未曾得到,他就已经先失去了资格。
后来,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心里再怎么挂牵,也没有擅自惊扰过对方的生活。
郁松鸣做了他能做好的一切,然而最后的结果,却不能尽如人意。
他的哥哥爱上了一个比他还不如的人,这是郁松鸣最不甘、最觉痛的一点。
“我总以为,你会找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郁松鸣握紧拳头,攥紧了底下的白色床单,“没想到又是我自以为是了。”
郁如来安静了一瞬,轻声地说:“可是,在我心里,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他哪一点好?”郁松鸣的语气接近于质问,并强行替他定了结论,“从头到尾,他根本配不上你。”
郁如来无意同一个病人争论,只说:“你好好养伤,我还是先”
“哥!”郁松鸣提高了声音打断他,激动地道:“严芝孟,程阿吉,他的生母继父……这些人的下场,都是前车之鉴。”
“你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
信息量太大,郁如来缓了缓神,才问:“严芝孟和程阿吉,他们怎么了?”
郁松鸣见他听进去了话,先松了口气,后把实情都说了出来,“严芝孟被他打得颅内出血,眼下还躺在重症室里,随时都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至于程阿吉,”郁松鸣看着他的脸道,“你不会不知道,被泼硫酸这件事,对于一个演员而言,有多么致命。”
郁如来一时没明白,眨了眨眼说:“硫酸……他不是被工作人员误伤?”
今上午的新闻,上热搜后不久,官方便出来澄清演员只是受了小伤,人并无大碍。
“误伤,”郁松鸣的笑容很是讽刺,“你信么?”
“严争泽这是在以牙还牙。”郁松鸣肯定地说。
郁如来半晌不言。
“自小在烂泥里摸爬滚打的穷小子,心思重,城府深,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