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她在心里斥了一句。
能够这般伤他的,除了他自个,沉?午?再想不到第二人。
至于为何他要如此做,沉?午?不难猜测,却不能完全理解。
伤口不及时处理恐化脓,她便亲自给他上了药。
在上药的时候,沉?午?忽的又想起了那年,他桀骜拒不认错被魏边打得卧床不起,同样是遍体鳞伤昏迷不醒,只不过那时只能悄悄流泪的她如今已经成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照顾他的妻子。
物是人非,身份转变,令人感慨的同时又徒增了几分悲伤。
侍女端了煎好的汤药来,沉?午?取过,吹凉了与他喂下。
许是胃里没甚么东西,刺激得难受,药才喝进去小半碗又全部被他吐了出来。
沉?午?被他吐了一身乌漆麻黑的汤药,那味道着实不好忍受,可她也不恼,只是可惜了那小半碗药。
许是晓得那药苦不好喝,等侍女重新端来一份再与他喂时,魏玄戈眉头深蹙牙关紧闭,显然是不肯喝了。
硬灌也灌不进去,反而流了他满脖子的汤药。
不吃药怎能好?
沉?午?无法,只能尝试的掐着他的两腮用嘴哺了。
伺候的侍女们看到,均羞红了脸回避。
谁知这方法真有效,不一会儿一碗药便见底了。
真是忒能折腾人,沉?午?出了一身细汗,在心中暗骂他昏了也不让人省心。
作者:奥斯卡?全合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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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像只小狗 Ⓟō⑱sf.©ōⅯ
好歹是将药喝下了,沉?午?放了一半的心。
忙碌了几个时辰,她连眼都未阖过,这会子便有些撑不住了,困意袭来,她想也未想,随心而动,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他的身边了。
或许是惊于自己的动作,沉?午?明显愣了一下。
罢了,就这样罢。
沉?午?告诉自己,反正他昏着不知事……
睡到半夜,耳边传来急促又浓厚的呼吸声,沉?午?迷迷糊糊中摸上他的脸,却摸到一手的汗水和滚烫,她猛地惊醒。
她立即坐起来,伸手去探了探他的脖颈,发现烫手得很。
“玄戈?”沉?午?低头轻轻唤了他一声。
等了好一会,却只等来他痛苦的呻吟。
沉?午?慌了,连忙掀开帘子唤人。
“来人!”
守夜的侍女们听到了动静,忙不迭地的推门进来,点灯的点灯,询问的询问。
整个沉府里,唯有沉?午?的院子是灯火通明的。
着人去请了御医过来,查探一番后道是魏玄戈发了高热,又速命人去煎药。
魏玄戈烧得面目潮红,满头大汗,沉?午?一边拿着方帕给他拭汗,一边催促汤药。
高热可用烈酒擦身降温,可他身上有伤,沉?午?不敢贸然尝试,便让人去取了冰过来浸湿帕子给他敷额。
期间他又发起寒战来,整个人抖如筛糠,眉头紧蹙,面色如雪,两排银牙“咯吱咯吱”的打颤。
沉?午?从未看过如此景象,就算上回他也只是昏迷不醒了几日几夜而已,一时心里惊惶不定。
“拿汤婆子来”
如今已入春,厚实的被褥早早便被收了起来,现下又被沉?午?吩咐拿出来。
魏玄戈急喘几下,突然睁开了眼。
沉?午?猝不及防,怔愣了一下。
“阿…绛…”他半阖着眼看她,声音嘶哑低沉。
“嗯”沉?午?低低应了一声。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那一瞬间,他倏地热泪盈眶。
“姑娘,药来了”侍女端来汤药,沉?午?从漆盘上拿过,一回头便看见晶莹的泪水从他的鼻梁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