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表哥你看如何?”

也不知这位贵族子弟家中如何娇惯,说话全无遮拦,和玉并无反感,看着这样的人反而有些羡慕。虽然知道不妥,但他也不好唐突,只能望着身侧不语的容修,等待对方下文。

但容修自有他的想法,他先是斥责了容梓:“不可胡言乱语,修德敦行乃是家训,你已而立,怎的还是一副放浪的模样?”

容梓不敢反驳自己的兄长,一副垂头受训的模样。

果然容君不论里外都是一幅严肃的模样,想来不止我一个苦不堪言,和玉苦中作乐,心里调侃着这位看着年龄相仿的青年。同时他也不敢劝解容修,脸色也趋于平静,偷偷睨了一眼前方的容梓。

然而容修在说话间不忘将和玉的反应放在眼里,看着他灵动的表情,容修心里也软了下来。他止住对容梓的训诫,朝和玉发问:“难得能够出来,不如就跟着他一同去玩玩?”

一反和玉对他的印象,容修居然答应了这个提议,这让和玉瞪大了眼睛暗叹他的反常。

可眼下这样好的机会,如果自己不答应,恐怕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体会宫外自由的生活了……和玉甚至觉得容修就像在驯服兽类一般对待自己,先是用严酷的环境让野兽虚脱,然后稍施利诱……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和玉的手伸向后背,那处原先湿润的墨渍已然干透,正紧紧地勾住皮肉,带来干涩的感觉。

思索间,他对着两人望过来的目光轻轻点头,若无其事地答应下来。

“好好,马上要入夜了,那咱们便出发吧。”最先有反应的是那个过分活泼的容梓,讨喜的人最会审时度势,他很容易就明白冼和玉比表哥来得亲和许多,于是上前伸手拉起和玉,二话不说朝门口走去。

和玉被拉了个踉跄,对于骤然接触到的温暖的掌心有些难以适应,便扭头朝容修寻求帮助,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柔和的眼神和纵容的笑。

……

过于反常,和玉对今日容修的种种举动有些难以理解。他们三人此刻就坐在容家低调的马车上朝着扬州路驶去,一路上亮起灯盏,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归了家,只留酒肆还有热闹的人声。

那容梓闲不下来,朝着和玉攀谈起来,“冼郎先前可去过扬州路?我看你年纪比我小些,又生的腼腆,恐怕是招架不住那些姑娘。”他出身高贵又是家中幼子,没了严苛的长辈平日里常和朋友们寻欢作乐,相貌和性格都十分讨喜,便对和玉友善地开起玩笑。

“未曾去过,我不是京都人士。”冼和玉在容修的注视下任有些拘谨,维持着面上的温和表情。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只知寻花问柳?”意想不到的是,容修在和玉之后接话了。

容君看起来心情颇佳,令冼和玉也放松了一些,他开口解释:“我曾和友人去过秦楼楚馆,也涨了些见识。”

一旁的容梓便笑开了,他亲昵地揽住和玉,直道两人相恨见晚,今天一定要不醉不休!

然而下一刻,还不待和玉反应过来,紧贴着的两人便被一只手分开了。是容修,他朝容梓不虞道:“没些稳重 ,成何体统?”

可容梓能察觉自己兄长此行心情愉悦,眼下不过是嘴硬,便嬉笑着放开和玉,在容修默许下朝对方诉说着扬州路上的种种见闻。

两炷香时间,马车才悠悠停在了一幢华美楼阁前,正是此地最雅致的教坊,汇聚了京城容姿绝艳的歌伎舞女,此时散发着柔媚的脂粉香,引诱着路人一探究竟。

容梓熟门熟路地进去,朝迎客的老鸨塞了一叠银票,要了个雅间:“去请半夏姑娘来为我们奏上一曲。”

结果对方回答,半夏已经被人包下了。这可让容梓有些不满,他忿忿地掏出又一叠银票,朝那一脸贪相的老鸨道:“这些够了吗?我只要她弹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