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大课间他不必去早操,但也起了身,守在后门口,严锐要走出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严锐的衣服。

杨竹绷着一张脸,用力把他扯出出门的人流外。

严锐:“干什么?”杨竹憋了好几秒,说:“刚才老陈讲的最后那题压轴题我没听懂。”

严锐:“不是刚才了吧。”

都已经又一节英语课过去了。

实际接触了之后才知道,杨竹的脸实在非常容易红,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只有面对他时才这样。

严锐看着他脸上的颜色浓度增高,最后再次恼羞成怒地说:“我又琢磨了一节课不行吗?!对我来说就是刚才!”教室里一瞬间跑得只剩下两个人了,都看着他们这边。

严锐镇定地拿开他的手,说:“我要去早操,没空给你讲。”

杨竹瞪着他,像只马上就要张嘴咬人的小狗,手又重新抓上来,还比刚才抓得更紧。

严锐也不急,只是用了力,再次给了自己的衣角自由,对他说了句:“等我回了再说。”

杨竹:“你不就是不想理我,直说不就行了!等回来又有别人要问了,到时候还有我什么事……”严锐抿着唇看他两秒,看得他情不自禁要缩肩膀,又马上要给自己撑气一样挺直腰板。

严锐就算不想给他讲题也是正常的,但他想到这个就不爽。

心虚和不甘交杂混在他心里,让他脸色越发奇怪。

但严锐回答他:“你来得早一点就没问题。”

杨竹噎住了,还是嘴硬说:“我不信。”

严锐:“不信什么?”杨竹:“那么多人等着找你问问题,你又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先理我……”严锐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竟然硬是被逗笑了。

原来杨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讨人喜欢,就这样还要来找他?可能严锐的笑过于少见,或者有点儿像讽刺,杨竹抬头看着他,看呆了,最后整张脸红得像是要爆炸一样,整个表情别扭又奇怪。

严锐道:“讲个题目又不是选妃,分个先来后到也就算了,关喜不喜欢什么事?”杨竹说不出话,严锐道,“我走了。”

之后就没再管他。

杨竹原地呆站好一会儿,一瘸一拐回到自己座位上,含恨似的埋头趴下,露在外面的耳根红得彻底。

之后杨竹竟然当真再去找他问问题了,什么科目都问。

去的时候气冲冲的,撞开其他和他同样目的地的人,狠狠把本子往严锐桌上按下去摊开,问的时候也语气硬邦邦,更像是在找麻烦而不是咨询。

严锐的同桌听着他的声音,光是听就皱眉头好几次,但严锐自己倒是没有多大反应。

只要杨竹来问了就给他讲,一旦插队了,也不通融地直接把本子塞回杨竹怀里,让他在旁边坐冷板凳。

再一周周五放学,杨竹问完问题后,突然在严锐桌上摁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串地址。

严锐:“这是什么?”杨竹粗声粗气地说:“我请你吃饭!晚上到这里来!”撂完话就一溜烟跑了,跟逃跑似的,也不给严锐回应的机会。

严锐用手机搜了下,那地址是个高级餐厅。

杨竹回去后用最快的速度洗头洗澡换了衣服,到餐厅时,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他整了整衣服,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发现是陌生号码。

【我今晚有事,去不了,谢谢你的邀请了。

】署名是严锐。

杨竹原本还挺好看的脸马上又黑了,怒意满满回拨,接通得倒是很快。

他问:“为什么现在才说不来?!”严锐说:“没有和你交换过联系方式,你和班上其他人关系也不好,找号码花了点时间。”

杨竹:“……”“而且你的邀请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这样自作主张的要求你怎么指望别人遵守?”杨竹没法反驳,憋了片刻,又憋屈地问:“你今晚什么事?”严锐那里有点儿杂音,背景里吵吵嚷嚷好几句,严锐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