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里的暗示让杨竹愣了愣,眼睛眨了好几下。

这什么意思?他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试着问:“那今天中午,能和我一起吃饭吗?”严锐微微一点头:“可以。”

杨竹平时是很少笑的,他脸上表情更多是愤怒、不悦、别扭,永远像一只随时准备咬人的小狗。

严锐头一次看到他露出笑容,嘴唇明明抿着,但嘴角又诚实地上扬,是那种极力想要抑制自己的开心、但又根本掩饰不了的笑,视线拼了命地往旁边挪,移开没两下又回来偷看严锐,显得傻里傻气。

之前被打的伤全褪了, 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一张脸白净清秀。

原来只要不生气,杨竹长得还挺乖的。

严锐收拾好东西,和他去吃饭,杨竹路上才又反应过来,自己怎么马上就答应了屁颠屁颠跟过来,好没面子。

他给自己撑面子似的,埋怨严锐:“有时间干嘛不早答应我!还非要装模作样,搞得我以为你根本不想和我一起……”严锐道:“那是教你礼貌。”

他目不斜视,边走边说,“我和你并不算很熟,像你那样不讲理地自作主张安排约饭时间很没教养,你明白吗?”杨竹眉毛竖起来了:“你竟然把我当,当……”当成陌生人!这个词他讲不出口,想想就觉得不爽,只好又咬牙问,“那为什么又告诉我今天中午有时间!”严锐接着向前走,脚步不停,他不情不愿地跟着,追着要回答。

等到校门口的时候,严锐才给了他眼神。

今天天气还是很热,杨竹情绪激动,身上有点儿冒汗。

但严锐看起来依然干净整洁。

他像一个把所有东西都画好界限的人,在他的领域内,旁人难以靠近,甚至是阳光的热度也无法侵蚀,在这个领域内他是独裁强大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