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冰封吾千年万年，也杀不死吾，有朝一日，冰化于水，吾便能重见天日。但尔等宵小却要陪葬于此，哈哈哈哈”

冰面没过了天诛的口鼻，打断了它的笑声。

眼看着潭水即将淹没脚面，李照临顾不得其他，催动风灵卷起乔清声的双足，“走！”

乔清声紧紧环住男人的身体，笑着叹了一声，“走不了了。”

其实，李照临说话的那一瞬间，他是有机会离开的。

但也只有那一瞬的机会。

潭水一涌而上，先后没过了李照临与乔清声的脚踝。刺骨的寒气穿过肌肤渗透骨髓，连呼吸都觉得疼痛异常。

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乔清声却忽然有很多话想说。

“师兄。”

“嗯。”

“我想抱紧一点。”

“好……”

李照临没有犹豫，身体尽量往前探，伸开双臂让乔清声将他抱得更深、更紧。

“我很开心。”乔清声低头吻了吻他男人的侧脸，语气中既有满足的笑意，又有几分犹豫，“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大抵是要与天诛同归于尽的。但从未奢求能有人陪着我……师兄，你陪着我，我很开心。”

李照临看出了乔清声笑容之中的犹豫，下意识想开口回应，胸口却传开一阵剧痛。冰面已经没过两人的胸膛，他的肺经怕是已经被冻裂开了。

李照临忍痛笑了笑，抬手抚摸乔清声脸颊，无声道：“我不后悔。”

“如果有朝一日，冰化于水，就会有人看到，你我是相拥死在一起的。”

“嗯。”

“师兄，你介意么？你介意被人看到，你和我是相拥而死的么？他们一定会猜测，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恋人，还是亲人？脑袋愚笨的人，或许还会猜我们是仇人。”

李照临淡淡笑着，摇头：我不介意。

乔清声便开心极了，望着男人的眼眸，深情低喃：“这样，他们就不需要猜了。”在冰水淹没脖颈之前，他低头吻住男人的唇。

……

师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知道？

李照临的意识开始涣散，但乔清声的声音仍在耳边，他努力抵抗着困意，试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当初，你在这里发现了一块极品雪玉，明明说好，要做成玉佩送给我的，你还记得么？

嗯……

为什么后来没有给我？为什么，把它送给了另一个男人？

李照临透过满目的冰晶，望着他曾经深爱的人，眼中的爱意忽然浓烈至深，但很快，又涣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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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应该就是大结局了。

结局之后会有一些番外，小李欠的债不出意外，都会还清的。

自戮还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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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冷。

无法呼吸，身体完全冻僵了，浑身血液仿佛结了冰渣一般。

下个戊日，他再来寒冰窟打坐苦修，一定要在身上多贴几张日冕符……

李照临模模糊糊的想着。

舍屋里应该有一盆火精，回去可以暖暖身子……又或者，直接去靠近山门的那一池温泉水里泡半个时辰……

反正是戊日，外门弟子都休息了，内门的课业也少，晚点回去也不当紧……

不行，为什么要胡思乱想这些。

什么时候开始的？

身体在打坐，但心思，完全静不下来。

李照临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块结晶的雪玉，比手掌大一些，通体雪白，罕见的没有一丝裂纹，明明蕴含着大量的寒冰灵息，但握在手中时却丝毫不觉得冻，反而自然生成一股养人的清爽之气，手中的分量，比李照临见过同等大小的雪玉结晶要重得多。

不世臻品。

李照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