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主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我说错了么?”
白玉邪摸了摸鼻尖,低声咳了一声,“没有。”
但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李照临明明在生所有人的气,凭什么他们都不在,这火气就只能他一个人受着。
不过好在,他还算比较了解李照临其人,当了十几年的大师兄,虽然一板一眼,但骨子里刻着导人向善的教条,相信错能改之,善莫大焉。所以,他每次惹人生了气,只要认错态度诚恳,基本都能获得改正的机会。
“临弟,大哥错了。”
“别这么叫我,李某承受不起!”
白玉邪心道,完了。
歧路分虚实
怎么办?
这一次,是他得意过了头,只想着在喜欢的人面前邀功,顺手在温尔雅的伪装上撕一道口子,让他看看自己想要“托付终身”的温柔男人,到底有多么虚伪。
但他忘了,李照临本就是个心思格外细腻的男人,只要有一丁点破绽,他都能顺藤摸瓜。
可这又怎么能怪他。
明明,是李照临的错……
谁叫他总是要从自己身边逃走,还被有心人藏到了神鬼见愁的金盏沙里,白白浪费掉了两人的相处时光……
如果这些年,李照临一直陪在他身边,那他早该把这人里里外外从身到心都摸了个通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惹恼了怎么安哄,应该是信手拈来才对。
白玉邪的眸色有些晦暗。
他忽然想,干脆把人弄晕,直接绑回幽冥界好了。喝下孟婆水,李照临应该就能忘了这一切,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
讨厌逍明宫是么?那就偏要把这人锁在逍明宫的床上。反正李照临什么都不记得,只需要张开大腿任他日夜疼爱就够了!
但阴暗的想法转瞬即逝,白玉邪暗自一叹,心道,他连傀儡术变出来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男人都无法接受,怎么可能忍受李照临失去所有的记忆,像木偶一般生活。
“临弟。”白玉邪试探着握着男人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李照临几次试图抽回手腕,但白玉邪握的很紧,都没能成功,便将目光转向另一侧,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以前,无论你多生气,都会给大哥解释的机会。”
李照临喉头一滚,半晌,转头看向白玉邪,“解释,是对还留有信任的人说的。对我,白宗主不必浪费口舌。”
白玉邪眸色深了几分,缓缓松开了李照临的手腕。
李照临见状,将一支细颈白瓷瓶放在一旁桌上,转身便要走。
“大哥不想瞒着你,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身后传来白玉邪的喊话,李照临知道自己不该相信,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回身问道:“受谁之托?”
“乔清声,乔掌门。”
李照临讽刺一笑,想也未想,直接回道:“白宗主敢这么说,是因为我绝不可能去质问乔清声,对吧?”
白玉邪怔了一瞬,“你说什么?”神情很是受伤,目光一动不动的望向男人眼底,似乎不相信这话是李照临亲口说出来的。
“在你眼里,孤已经成了一个四处栽赃的恶人,是么?”
李照临动了动唇,但没有回答。
白玉邪背过身,似乎不想再见到他,高声喊道:“行灯,送客!”顿了顿,又气的转过身喊道:“孤不要你的药治眼疾,孤既然如此恶毒,自然瞎了最好!”群》二:〈3<0流〉旧二?·3、 ]九陆
李照临推开门,就见行灯使已经守在了门口。
“李照临!”白玉邪跃下床来,冲着那人大喊:“这药你要是不拿走,孤就把它砸了!”
李照临本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你。”
门外,行灯试探的往里一望,“王上?”
“行灯,速速进来替孤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