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在父亲看来,她只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去掺杂进这些事情中来。

唐婉宁定了定神,目光右移,看到了新闻的标题:《李大钊等二十人执行死刑矣》。

她接着往下读,里面倒是把他的死写得仔细,唐婉宁便也看的仔细:

闻前日安国军方面,决定将李等按律执行死刑,命令到后,即提出验身画供。李大钊首先签字,其余个人,亦均依次画押。当以汽车送入地方看守所时,表面上虽云是移送法庭,实际李等已明白矣。

比因李毫不恐怖,即以相当礼貌送入汽车,其余则均有绳绊。到看守所之后,由地方厅每两人合照一相,照完之后,即送入刑台。刑事以隔离为原则,彼此不能看见。

计自二时至五时,二十人始处刑完毕。首登绞刑台者,为李大钊。李知已不免,乃曰:“请以纸笔来,俟书一遗嘱。”执刑者曰,此时已晚,由不得汝矣。李无言,神色尚未变,既上。执刑者令其颈稍伸长,李如言应之,厥态殊从。呼天字,二十分始绝。

唐婉宁回头再去看那张照片,心头多出一份悲怆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连看守所的人都对他以礼相待?二十多个人中,他第一个站出来,从容赴死。在他呼天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思及此,唐婉宁顿觉鼻尖酸涩,合上了报纸。她不知道究竟那些党代表何种意义,她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这些人非死不可,就像她不知道好好的顾老师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被打成了“赤匪”,可是她知道,他们面对抓捕和死亡毫无惧色,他们为了自己的理想肝脑涂地,她从中窥到,信仰的力量可以强大如斯。

她愿意向前更进一步,去了解他们的信仰,去了解他们的思想,去查探究竟是什么力量把他们变成了这样。

Facile的话:报纸内容引自1927年4月28日《晨报》,1927年4月30日《世界画报》和1927年5月7日《北洋画报》

本来计划是四月二十八日刚好更新这章,用来纪念李大钊先生,可惜我更新太慢了。他的祭日虽然过去了,但是他的精神永远留存。谨此纪念李大钊先生。

第0051章 第五十一回 碰撞

李大钊先生给了唐婉宁更加清晰的方向,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醉心于学习,把北京大学定为自己奋斗的目标,连上学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这天清晨,她正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往门外走,猝不及防地和同时往门内走的那人撞了个满怀,摔在了地上。对面的身体像铁块一般坚硬又寒冷,唐婉宁被这样一撞,摔得生疼,刚刚因为应急撑在地上的手已经擦破了皮,细嫩的手心上留下几道血印。

身后的小桃急忙过来搀扶唐婉宁,出言指责道:“你这个人走路都不看路的吗?撞伤了我家小姐也不会道歉!”

唐婉宁被小桃扶着站了起来,心疼地吹了吹自己手上的伤口,又拿出手绢擦了擦血,在这期间,对方竟是一声不吭。

她强忍着疼痛,抬起头端详对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粗莽不知礼数。

对面的男人身着一套灰白条纹的意式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对她微笑,面上似乎有些歉意。可是他的双眸如鹰一般地注视着她,仿佛在俯视地上一只羸弱的小兔,让唐婉宁觉得浑身不适。

唐婉宁皱眉,不甘示弱地瞪过去,“撞了人不知道歉吗?”

领他进门的门卫解释道:“小姐,这是东洋的客商,有事来找老爷商议,我就带他进来了。他不懂中文,您莫见怪。”

唐婉宁纳闷了,“那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是来找我爹的?”

门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老爷昨天叮嘱过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人就到了,他会说几个简单的字,我跟他比划比划,也就大概明白意思了。”

唐婉宁转头看向那个男人,他的视线仍胶着在自己身上。她毫不客气用英文对他说道:“既然你是外国人,来到中华民国就要遵守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