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这个人留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但是,他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人是真的可以把自己儿子治好。

但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昏睡中,陈振全突然听到手机的铃声,挣扎著爬起来,发现自己床头上放著一款陌生的手机,并且,固执的响著。

犹豫了片刻,他伸手接了起来:“喂?”

“嗨,宝贝,想我了麽?”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谰轻快而磁性的嗓音,或许音质太好的缘故,那声音竟如同贴在自己耳边一样。

让他有种莫名的尴尬。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陈振全小心的提醒到。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有情趣……”对方听後笑了笑。

“……”某人只觉得寒意直冒,但现在不是研究他话里意思的时候:“医生,我儿子他现在怎麽样了?”

“……哼,死不了。”声音冷了几度。

“骨髓已经移植成功了对麽?”陈振全已经激动得连手机都快抓不稳。“我什麽时候可以见到他呢?”

“废话。”声音更冷了几度,而且有些不满。“我连续工作12个小时,你以为是白干的麽?要见他的话等48小时後吧,还在观察。”因为用的是其他的办法,所以手术难度比普通的大了许多。

“谢谢你,医生,真的谢谢你……”男人有些沙哑的语气充满了诚恳跟感激:“你辛苦了……”

“嗯。”对方的语气稍微好了些:“目前还不知道是否有很强烈的排斥反应,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嗯,嗯,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哼哼,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报答的。”谰的语气突然诡异起来。

“……”陈振全苦笑了下:“我同样记著我的承诺,医生。”

他不是那种得到了好处就不知道感恩的人。

挂了手机,陈振全还未从儿子即将康复的喜悦中平静下来,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进来的人让他感到很意外。

是承悦。

豺与狼

挂了手机,程振全还未从儿子即将康复的喜悦中平静下来,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进来的人让他感到很意外。

是承悦。

“……”看著眼前依然穿著校服,表情温柔得如同天使的俊美男子,程振全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种想躲起来的冲动……

虽然他曾在无助的时候……那麽的……那麽的想见到他。即使只是跟他聊一会天,也会有种伤痛被治愈的感觉。

但是现在真见到他後,却无法面对他了。因为他害怕,害怕如今满是污秽的自己会将对方洁白的羽翼玷污.

而玷污天使的罪,他承受不起。

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大叔。”承悦将手里的花插在了床头的花瓶上後,便拉了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床边,凝视著程振全的琥珀色双瞳有著温柔,还有些无奈:“为什麽家里出了事情,你却没有找我帮忙?”

“……”程振全苦笑了下,突然觉得喉咙有些苦涩,正想说些什麽来解释,却看到承悦有些受伤的笑容後僵住了身体。

“我对你来说,连朋友也不是麽?”那张向来带著温暖微笑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哀伤。“你的手机停机,屋子也卖掉,而我最後,却要从别人那里才知道你的情况。”

“不是这样的……”男人看到承悦的这样,觉得有些心疼,只是心口的苦涩更盛。“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不希望给你添麻烦……”

朋友……

对的,他们是朋友不是麽?

所以,那些曾因为对方的笑容而心悖的情感,曾因为对方的温柔而萌发的妄想,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否则,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离了异还带著小孩的老男人,如果对一个刚成年,风华正茂,才认识没几天的俊美青年有什麽想法的话,那就太无耻太肮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