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姓苏，家道中落被义父义母收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舒嫔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就你这种小贱人，这辈子都别想往上爬！识相点，还能活得久一点，否则......”

面对赤luo的威胁，苏若柳似乎也在瑟瑟发抖，可眼神里丝毫没有惧意。

“臣妾明白。”

她的明白就是你这个人可以死一死了，至少活不过今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下一幕，就是御花园杀人灭口撞上新科状元，她依旧能含笑如初，就好像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

“程空，你是相信你眼中看到的，还是相信我？”苏若柳眼中含泪，面色隐忍，“当年我为了等你，差点丢了半条命，只因为我信你......现在我被逼无奈进了宫，我只是想活下去，活的开心一点，有朝一日能和你再续前缘，这也有错吗？”

程空是拒绝的。

哪怕他对这个女子感情早不复当年，可是到底是他错付了，他的儒雅和从小的家教，让他此时根本迈不开脚步。

他不能不管。

可又该怎么管？

“可是你不该杀人。”

苏若柳用手绢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沾血的细嫩指尖，她垂下的眉宇间只有不尽的快意，根本毫无愧疚和自责，可抬眼看程空的时候，她眼底的委屈就浮现出了。

“我从小连一只蚂蚁都没杀过，你知道我有多怕吗？”她上前紧紧搂住程空的肩膀，整个人倚靠在他肩上，柔弱的肩还在微微颤抖，“我真的很怕，可是我太想活下来了，舒妃说我是贱人，其实也没说错......像我这种出身的，这辈子如果不进皇宫，可能就是下贱的命！我不想犯谁，就想安安静静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可是她威胁我，她知道了我从前所有的事。”

“程空，你忍心我去死吗？”她眼波流转，眸中藏着数不尽的情谊，是对他的。

程空敢吗？

当年因为他，她死了一回，现在知道她活得好好的，还成了皇帝的妃嫔，他那点小心思根本不敢再拿出来，只是皇宫杀人......他一旦举发，她必死无疑。

她的身上还有淡淡地铃兰花香。

到底是她变了。

还是他变得不认识她了？

“苏苏，最后一次。”

他叹息，这是他帮她的最后一次，至此，两不相欠。

苏若柳趴在他肩上，红唇微挑，他欠她的这辈子可都还不清......想这样就和她撇清关系？

“你走吧，以后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再不相欠。”她眼眶中有决绝，可又有三分隐忍，三分不舍，“程空，你只要记得，当年我爱过你，甚至为你怀过孩子，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

第137章

说完，她就先一步离开，留下程空一脸不可置信地逗留在原地。

怀过孩子？

他们之间......

的确有过一夜，难道就那一夜就......那孩子呢？

程空想到母亲知道他在外面藏了女人，还是妓女后，火速派人处理......那未出世的孩子难道就此葬送？得知这一切，程空整个人都崩溃了。

这两年。

她承受了多少。

可是他不会知道的是，那一晚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从相识开始，他就踏入了苏若柳的陷阱中，她想逃离妓院，想嫁入豪门，哪怕是以外室的身份，她有足够的自信成为当家主母。

只是没想到程母会下手如此之快，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一切只能重来，而程空成了弃子......可是现在程空的出现，又让一切柳暗花明了，至少她在宫中有多了一个前朝强有力的帮手。

呵。

苏若柳转身的那一刹那，表情是极其精彩的。

得意。

侥幸。